“城主,那人熬不住了。”突然一個衙役從內院奔出,站在卿肜鬱麵前:“他說什麼樣都可以,隻要不要再繼續。”
“哦?”卿肜鬱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落在不遠處站著的廖長青的身上:“廖左相是吧?”
廖長青見他終於肯給自己一個眼神,立刻呈感激涕零狀:“是。”
“走罷,去看看。”卿肜鬱站起來往內院走去,廖長青咬咬牙跟上!
今天若是不能將碧津嚴帶走,明日返朝他要如何與皇帝交代如何與閑王交代更有甚者,如何與碧天碧將軍交代?
不管卿肜鬱怎麼折騰,好歹接著就是了!廖長青簡直對卿肜鬱咬牙切齒,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一口口咬死卿肜鬱!
可臉上還是一派溫和笑顏,作為求和使臣他沒有尊嚴……
轉過內院進了一間小屋子,卿肜鬱掀開隔絕內外屋子的簾子,入目的是一身血汙的碧津嚴!
“我求饒!做什麼都可以……我求饒……”
碧津嚴的雙眼被血黏住,若非強行扒開根本看不見眼前的人是誰,實際上但凡有人走近他,他不是顫栗就是哀嚎。
跟在卿肜鬱身後的廖長青看到此景也是大驚失色,一張臉登時就白了!他望著卿肜鬱饒有興致的臉不敢置信:“這……”
“認不出來了?”卿肜鬱挑眉:“這可不就是你們要的那個什麼碧小將麼?嗯……看你這嫌棄的樣子,是不想要回去了是麼?”
話音未落,廖長青尚未出一言,地上的碧津嚴已經大叫起來:“救我!我是碧津嚴我爹是碧天啊!救我!”
“別嚎了!”卿肜鬱隨腳踢了踢碧津嚴不堪入目的手:“再嚎就扒了你!”
瞬間整座屋子裏安靜得隻剩下呼吸的聲音。
卿肜鬱挑眉看著廖長青,後者歎了口氣:“自然是要將碧小將軍帶回去的,皇命在身不敢推辭,還請卿城主高抬貴手放了碧小將軍罷!”
“你說放就放那不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卿肜鬱腳步輕盈的在屋子裏隨意走了幾步,突然雙眼一亮拍手道:“不如這樣,我們來一場比賽,若是碧小將贏了本城主就放他回去如何?”
廖長青看了眼地上激動得不知天高地厚卻又不敢吭聲的碧津嚴,輕聲問:“什麼比賽?”
卿肜鬱好笑的踢了踢地上的碧津嚴:“你要不要參加?不參加的話就留在崖城陪著本城主也好……”
“參加!參加!”
碧津嚴已經被嚇得三魂不剩七魄不在,聞言立刻點頭,激動得以滿是血汙的手扒拉開眼皮上的血汙,這才看清眼前這個所謂使臣--廖左相。
“好!”卿肜鬱哈哈大笑轉身出門:“來人啊!把這座屋子封起來,半個時辰之後若是碧小將將廖左相的耳朵咬下來,就送他回楚朝!”
“是!”
屋子的門緩緩關上,透過縫隙可以看見雙腿腿骨已經被打斷了的碧津嚴雙手撐著地,眼放狼光的看著站在離他不遠的廖長青……
一場廝殺,一觸即發……
這廂上演的是生咬耳朵,而那廂君拂嫵和岑經的對峙還在繼續。
“你以為是楚朝的人做的,還是逍遙殿和神兵山莊的人做的?”
岑經蹙眉,這三個選項其實完全沒有並排放在一起的必要,答案顯而易見!可是逍遙殿和神兵山莊的人不會叛變九爺的人又豈會叛變?
這次九爺沒有將殺手盟的人留在君拂嫵身邊,而是赤焰那邊的人,可以說那些人全都是九爺一手帶出來的!
若說他們叛變,他岑經是不敢相信的!
“你的意思呢?”岑經不答反問,一雙清冷的眼直視君拂嫵:“你認為是九爺做的嗎?”
“哪怕不是他,也是與他相關的人!”君拂嫵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地圖,道:“現在楚朝中紛爭不斷,就連玖凰憬也並不能保證完全掌控全局!若是他的人中不慎被混入其他勢力的人企圖對我孩子不利,你以為我該如何防備?”
楚朝和北韓、凰朝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楚朝疆土遼闊朝中勢力複雜多變,撇開四大家族不說,就算這十多年間興起的碧家和白家就不是什麼善茬!
玖凰憬固然能夠把握住大局不亂,可是一個人要應付白家加上碧家和四大家族中的蘭家絕非易事!
所謂的百密一疏,若是這些楚人中混雜一二個其他勢力的人,那留這些人在身邊就是在自己的脖子上懸上一柄利劍!
或許從前的君拂嫵可以無條件信任,可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有一個柔軟脆弱的孩子!一切都不容許一絲一毫的意外發生,尤其在這次孩子被擄一事過後!
“我明白了。”岑經低頭妥協:“人,我會帶走的。”
他也仔細看過,那些擄走孩子的人麵目陌生絕非殺手盟裏的人,可他對赤焰那邊的人手也並不完全熟悉,因此還真無法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