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凰憬策馬回到閑王府一頭紮進後園的伴月湖,冰冷的湖水讓他稍稍清醒。君拂嫵毫不掩飾的嫌棄讓他幾乎有種滅頂的錯覺,這世間最傷人的果真是情之一字!
若是可以選擇,他不要出生在帝王家背負父親的期許背負沉重的責任!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和他的拂兒有一個好結果?
湖水沒頂,身子往更深的湖水中沉淪……
“噗通”一聲,另一個人投入湖中,那人如靈活的魚兒一般一個勁兒紮進伴月湖深處,將已然失去知覺的玖凰憬拖上來!
“盟主!”
岑經將玖凰憬丟在湖邊,著急的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其實玖凰憬本身就是個不會水的,剛才他一衝進來的時候就被岑經看見了並跟了上來,否則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好在玖凰憬下水不過瞬間就被撈上來了,並沒有嗆水,這樣不肯醒來隻怕是心病更多一些!
“是不是君拂嫵和你決裂了?你也信?她那個人最是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信了呢?你把柳家的人救出來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喜悅!所以她不會對你動真格的!”
岑經一看玖凰憬那慘白慘白的臉色就知道又是君拂嫵放狠話了,隻得將君拂嫵解剖了告訴他,君拂嫵所說隻是一時氣話!
“不是的。”玖凰憬睜開眼,滿目血絲:“她嫌棄我,我碰過的玉玨她都不要了,還說髒了。”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玖凰憬一眼,岑經咬牙:“真是當局者迷!她將玉玨留在你這裏何嚐不是為將來留下一份羈絆?再說了,你們之間還有小瑾瑜的存在,如何是能夠割舍的?”
“小瑾瑜?”玖凰憬突然坐起來捉著岑經的肩膀:“你是說孩子叫瑾瑜?”
那是他給他們孩子取得名字,難道君拂嫵她真的將孩子用了這個名字?那、那是不是說明在她心中還是認可他的?
可為什麼在他麵前她從來不喊孩子瑾瑜?
“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玖凰憬蹙眉,君拂嫵在丹若院三天,硬是從未透露出半分!若非岑經今日說了,隻怕他會一直被蒙在鼓裏!
岑經苦笑:“這隻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像她那樣矛盾糾結的人,心思本就難猜,再加上小瑾瑜無疑是她的逆鱗觸之即死!遑論玖凰憬是小瑾瑜的父親,若是玖凰憬硬要將小瑾瑜留下也並非沒有道理,或許君拂嫵就是害怕小瑾瑜離開自己呢?
本就是極玲瓏剔透的人,玖凰憬怎麼會想不通這些?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便想明白了,含笑撚著手中的玉玨。
或許這塊玉玨寄予了他們之間的羈絆?
他們之間太多的阻礙,所以到現在都是兩人互相折磨,若是將這些阻礙全數拔去……玖凰憬眉目之間柔情蜜意。
“岑經,她到哪裏了?”玖凰憬站起身,以內力烘幹身上的衣裳,轉向還在發呆的岑經。
“啊?哦!柳城罷?”岑經跟著站起來:“現在京都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盟主可是想去陪在她身邊?”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玖凰憬搖頭,這些年來他們之間的阻礙說白了就是兩國之間的矛盾,隻要楚朝存在一天就會對凰朝覬覦一天,所以他們之間總有無數的人在挑撥!
所以,他現在要將彼此之間的阻礙全都掃清了再去見她!
然而,玖凰憬不知道的是,這一等就是天涯咫尺再也無法靠近的距離……當然,此事後話暫且不提!
話分兩頭,這邊君拂嫵等人出了柳城一路奔往崖城,還在楚朝地界的時候柳晉便喊了聲:“不好!有追兵!”
話音剛落,一聲響箭在馬車邊響起,頓時馬匹嘶叫的聲音人驚惶的聲音和刀劍出鞘的聲音響成一片!
“你們是什麼人!”
君拂嫵將小瑾瑜抱在懷裏,下了馬車看著層層將一行人圍住的蒙麵殺手,麵色一冷!這種時候應該不是楚茗辰就是三姓勢力,可是三姓勢力大減現在正是他們兵荒馬亂的時候,哪裏有時間精力來追殺她?
這麼說來應該是楚茗辰?
為首的殺手眼底發寒:“你對我們趕盡殺絕竟然還要問是誰?”
趕盡殺絕?君拂嫵唇角冰冷真是好得很!她在京都何曾做過什麼?肅清京都勢力本就是玖凰憬所謂,現在倒好!所有人都將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了?
真是柿子挑軟的捏是不是!
君拂嫵冷笑一聲,將小瑾瑜交給身邊的柳暖:“小舅舅,勞煩你照顧好小瑾瑜。”
“放心吧!隻要我還有一口氣瑾瑜就不會有事的!”柳暖將小瑾瑜包在胸前,頷首保證,他身邊的陸稍也連連點頭:“我也會用生命保護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