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
君拂嫵濕潤了眼,伸手接住翠兒的手:“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都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
“翠兒不會輕易死了的!”翠兒抿唇,抬頭看著君拂嫵:“我的性命,是岑經的命換來的,決不能輕易就死!”
見君拂嫵和翠兒這是要促膝長談,青衣將所有人帶出去,把整個屋子交給這兩個曾經相依相靠的女子。
翠兒淚盈於睫,一點一滴朝君拂嫵訴苦。
她當日帶著岑經的屍骨,一路進了山林,縱然身懷武功,可她終究是個氣力有限的女子,走到半路便有些氣力不繼,一路拖著將岑經帶上山,將他葬在山頂。
“小姐,我葬了岑經之後,便一直在想,當時是誰朝我射出的冷箭,原本以為是楚朝的人,後來一想,不對!”翠兒咬牙切齒:“當時我們所處的地方,楚軍很少,大多是咱們凰朝的人。”
“你懷疑,是我們自己這邊有內奸?”君拂嫵抿唇,隻怕翠兒懷疑的不是他們自己這邊有內奸,而是當時領兵的卿肜鬱!
翠兒咬唇:“小姐不信?”
頷首,君拂嫵輕聲道:“翠兒,你懷疑是卿肜鬱,對麼?”見翠兒點頭,君拂嫵繼續道:“那你就拿出證據來,翠兒,卿肜鬱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為了你一句話否定了他!”
“翠兒知道,翠兒隻是想告訴小姐,提防他!莫要讓他有了可趁之機,傷了小姐!”翠兒頷首,低頭看著自己一身不合身的灰衣,眸光繾綣:“這身衣裳是岑經最後留給我的。”
她沒有告訴君拂嫵,在她葬了岑經之後,還有一群黑衣人企圖將她的性命也留在那座荒山之頂!
經過了一場廝殺,犧牲了一條腿為代價,她才終於殺出重圍逃得一命!這其中的艱辛太苦,她不願意有除了岑經之外的另一個人知道。
她穿著一身屬於岑經的衣裳,一路磕磕絆絆,就這樣回到了她家小姐的身邊,立誌要找出那害了他們的人,為岑經報仇,也為自己報仇!
看著眉眼間流露出殺氣的翠兒,君拂嫵隻是搖搖頭:“你去罷!小心些,卿肜鬱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知道!”
翠兒頷首,轉身出門,誰知剛走了兩步,便看見門外不遠處站著一個素衣風華的人,強忍住內心的衝動,翠兒走過去,施禮:“卿公子。”
“嗯。”卿肜鬱隻是瞥了她一眼,路過她身邊,轉身往後院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翠兒平靜的神色破碎,眼底惡毒,像是要撲上去狠狠的咬死他!然,這惡毒的眸色並未持久,她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款款而去。
君拂嫵出門,望著兩人遠去的兩個方向,終是歎了口氣。
她身邊的人,似乎真的難以回到當初那樣和諧了,誰知道她是多麼懷念當年,那個閑王府內輕鬆逗趣的生活!
“小姐,那個墨琅譞瘋了!”
紫衣匆匆而來,瞧見君拂嫵這惆悵模樣,迎上去:“您要不要去看看?據說他現在正求爺爺告姥姥的,想求娶那幾個姑娘呢!”
這才多久啊!那廝竟然就受不住了!
聞言,君拂嫵唇角露出一絲譏誚:“有些人呢,就是得這樣好好整治整治才牢靠!否則,總覺得別人想害他!”
“可不是!後院那些姑娘怎麼不好了?他自己還有頑疾呢!”紫衣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惡狠狠道:“真是不知所以,還真當自己是塊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