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譞挑眉:“如此,我就勉為其難進去罷!”
看著神色飛揚的墨奕譞,陸稍一個怔訟就讓墨奕譞進了門。再看周圍的人,那臉上的幸災樂禍就像在笑她吃得多一樣,頓時橫眉豎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
眾人皆是一個字:“切!”
陸稍:她怎麼著也算是個小美女罷?竟然還被這些粗枝大葉的臭男人鄙視?腦熱!
門,“哐。”的一聲關上,陸稍轉頭去看著墨奕譞:“不是有話要說嗎?還不快說!”
聞言,墨奕譞隻是低聲笑:“看來,你還真隻是關心吃的!”
“我就是要吃!不行啊!”陸稍癟嘴:“怎麼?柳暖死了,我連飯都不能吃了?”
她化悲憤為食欲不行嗎?這輩子才過了這麼幾年,她就失去了心愛的人,難道還不許她發泄一下心中悲傷苦悶?
墨奕譞一笑,嗓音低沉:“你已經兩天兩夜未曾進食,一下子吃那麼多東西,一會兒便隻能是腹痛不止了!”
這會兒,陸稍才想起來,其實方才她吃的全都是稀粥,其他那些飯菜都被墨奕譞自己吃掉了。
“這麼說,你還是為我好?”陸稍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苦悶的揪扯衣角。
從前,她一心以為愛的是近在眼前的墨奕譞,甚至拋下傷心的柳暖,一路追尋墨奕譞的腳步。直到被玖凰憬的人帶回去,直到柳暖為了救她而死,她才終於明白,原來她心中所愛,不過是那個會纏著她鬧著她和她強嘴的柳暖!
原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一直都是她!
思及此,陸稍再次紅了眼,卻硬生生的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難過,不然,柳暖會不高興的!
“行了!別在糾結了!”墨奕譞喝了點茶水,輕聲道:“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事喊我。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為什麼要離開?”陸稍不明就裏,眨巴著眼:“我要走也得和我老鄉說一聲啊!她費了那麼大力氣從楚朝手中救回我,不說一聲就走?太不禮貌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墨奕譞蹙眉,眼前似乎站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背影,那樣的人,好讓人心疼。
想起方才客棧外看見的那抹背影,那個女子就是陸稍口中的老鄉?
他抿唇:“你是要送到你老鄉麵前,告訴她,柳暖因你而死?然後,你這個好不容易被就回來的人,現在還要離她而去?還不如永遠不讓她知道這些事!”
糊塗人才是最幸福的!
聞言,陸稍垂眼,心中波瀾起伏,卻終究歎了口氣:“知道了!”
看來,她真的隻能悶不吭聲的遠走他鄉了……
看了眼情緒低落的陸稍,墨奕譞轉身出門,卻並不回到自己的房間。恰恰相反的,他一路尾隨凰軍的腳步,進了凰軍的軍營。
他記得那個背影,不知道,失去記憶之前的他,是不是曾經與那個凰朝女帝相識?
軍營的主營賬中,君拂嫵的指尖在地圖上摩挲,慵懶的看著旁邊的青衣:“崖城那邊,還有南城柳城,楚朝分三路進攻,若是要拿下他們,我們也得分三路!”
“可我們的兵馬不夠啊……”青衣蹙眉,看著君拂嫵,將一麵麵小旗子放在沙盤上:“若是……”
墨奕譞默默地看著聽著,心中總是對這音容笑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到底,他從前是誰?和主營帳中的兩人是什麼關係?
尤其那個女子,為什麼看著她疲憊的臉龐,他的心會有種揪痛的感覺?
轉身,墨奕譞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抿唇。
不論如何,他不想糾纏在這場戰爭中,太累。既然對這女子有憐惜之感,那便盡力幫她一回罷!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墨奕譞敲了敲陸稍的門:“陸稍,起了麼?我們該出發了!”
門打開,陸稍已經將自己收拾清楚,背上背著一隻大大的背包,手上正攥著兩個大肉包,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的:“走吧走吧!”
見狀,墨奕譞蹙眉:“吃完了再走罷!”
一路上坎坷,若是一邊吃一邊走,隻怕不用多久,她就得吐出來!
“唔唔!”陸稍使勁兒才將嘴裏的肉包咽下去,長長地舒了口氣:“我去!差點被噎死!”她陸稍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新興女性,要是被一個包子噎死了,可就真成了千古笑話了!
“你慢慢吃,我去找馬車!”墨奕譞出門,找了一架馬車候在門口。
等陸稍出門的時候,墨奕譞正好置辦完需要用的東西,看見她,隻是頷首:“上車吧!我們該出發了!”
爬上馬車,陸稍坐在車轅上:“可是,我們這一次去哪裏呢?”
“柳城!”
墨奕譞也不解釋,隻是驅車從城門出去,一路向北,往柳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