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一路相隨隻為言謝(1 / 1)

半是感激,半是帶著苗族男子不輕受他人恩惠的心,外鄉人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他的腿在方才那一番暴打中受了傷。

不過這並不要緊,因為它不妨礙自己跟上那轎子中的女子,向她道謝。

一路跟去,吳緣也發現了方才的外鄉人居然一直跟在了公主的轎子後麵,有些恐慌,畢竟這裏是西辭國,莫不是遇到了什麼歹毒之人,想要對公主不利?

帶著這般的心思,吳緣就是吩咐左右之人,小心保護公主,自己則是從公主的轎子旁退到了隊伍的後麵。

吳緣在等著那個外鄉人,他要好好說教他一番,叫他明白什麼叫做感恩戴德。

攔下了外鄉人,外鄉人沒有絲毫的詫異的就是看向了吳緣,他知道吳緣的心裏再想些什麼。

有些可笑,自己堂堂苗族族長,竟會被人當場歹毒之人,不過也無怪乎他會這麼想,畢竟是出於一片忠心。

不等吳緣開口,外鄉人就是先開口了,帶著些許怪異的口音,說著中原言語:“我對轎子中的姑娘,沒有惡意。隻是想當麵道謝。”

吳緣驚詫萬分的看向了這個外鄉人,他是會讀心術還是怎地,怎麼就知道自己在這裏等著他是做什麼的。

旋即,吳緣就恢複了鎮定,一板一眼的道:“公主救你,亦不是為了你的一句謝。何況我們公主是什麼身份,是你先當麵道謝就能道謝的嗎?”

吳緣雖是這般說著,可心底已然開始打怵了,這個外鄉人,他先前分明就是在挨打,在被人暴打,他又該是如何得知救他給他銀錢的人是公主呢?

贏上這外鄉人平靜如水的目光,吳緣總覺得那目光背後多著幾分的妖冶,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那感覺……

吳緣愣神間,外鄉人已然繞過了他,繼續跟著墨塵的轎子,朝著驛館走去。

驛館門外,墨塵下了轎子,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就是朝著驛館中走去。

饒是坐在轎子裏這般的久,墨塵的心情依舊是久久不能平複。

本待此生相依相守的人,突然變了,好似從未有過那偶然的邂逅,好似從未有過那感天動地的誓言,好似那一切就是一場夢,是自己的幻夢。

夢醒時,自己厚顏無恥的找上了他,得到的隻有他的鄙夷與厭惡。

墨塵抬手,微微的撫上了自己的心口,大概也就隻有心頭的這道疤,才能讓墨塵確信那不是一場夢,不是。

眼角不再有淚珠滑過,可墨塵的雙眼卻是早已哭腫了。

通紅的眼,迎著午後刺眼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痛了。索性驛館的官員都沒有注意墨塵的臉,不然一定會在背地裏議論紛紛。

外鄉人跟在護送墨塵進驛館的侍衛後,就是朝著驛館走去,絲毫沒有覺得這驛館,不是他一介貧民進不得的地方。

驛館的官員自然不會得過且過,當下就是攔下了外鄉人的去路,嗬斥道:“驛館重地,閑人免進。”

依舊是生疏不標準的中原話,外鄉人指著墨塵的背影:“見公主。”

驛館的官員笑了,是嘲笑,是諷刺:“公主是什麼身份,會見你嗎?”

墨塵本無心管閑事,但見事情與自己有關,就是回頭向驛館門外看去。

吳緣適時的就是向墨塵解釋了那外鄉人的身份:“方才公主救了他,還給了他銀錢。他心存感激,就是一路跟著想當麵與公主說聲謝謝。不過公主若是不想見他……”

墨塵已然聽懂了事情的經過,也就毋須吳緣繼續說下去了,邁著步子,就是走回到驛館門口,望向驛館官員,墨塵就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他是我的朋友,請讓他進來。”

有墨塵發話,驛館官員哪敢不從,當過下就是換了一副恭敬的態度,將那外鄉人迎進了驛館。

驛館中,墨塵的房間裏,外鄉人就坐在了墨塵的對麵,墨塵示意嬌嬌為他倒了杯茶,又叫人去請大夫來。

外鄉人就坐在那裏,看著墨塵吩咐下人,替自己忙碌著。

略約一笑,是賞識,也是傾慕:“難得公主你自己已然遇到了不愉快的事,還這般細心體貼,為他人著想。”

吳緣聽到信心體貼四字後,就很是生氣的喝道:“休要胡言,敗壞了公主的名節,細心體貼是你這等身份能說的嗎?”

吳緣終究是對這外鄉人心存芥蒂,所以始終留在墨塵的房間裏,不肯離去,為的就是可以貼身保護墨塵,不讓她受到歹人的傷害。

墨塵卻是不太認同吳緣的看法,雖然對方是外鄉人,但無論如何看來,都不是用心險惡之徒。

原這吳緣留下倒也無事,現下他對這外鄉人這般的敵意,卻是不好了,也損了東來國的待客之道。

當下,墨塵就是笑著與吳緣道:“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