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氣忍著悲痛,拉過身邊的一位服務人員,詢問死因。“不就是胃出血嗎?”響氣問,“怎麼會死了呢?是不是醫院用錯什麼藥了?”
“沒有的。我們檢查了病曆,也詢問了劉廳長的家屬。”服務人員解釋到,“入院時確診為胃出血,也是常規治療的,但突然就複發了急性胰腺炎,醫院下發了病危通知書的。專家緊急會診,確定用上一支特效藥。經病人家屬簽字同意後才注射的。不料劉廳長對該藥過敏,就猝然去世了。”
“急性胰腺炎會這麼嚴重嗎?”響氣問。
“你是劉廳長的家屬吧?”服務人員問道,“病情就是突發性的,我帶你去看病曆吧。”響氣一點頭,那人便帶著響氣去了一樓的一個房間,要醫務人員抽取出了長生的病例,然後交給了響氣看。“你可以好好看看,醫院也是盡了力的。”
響氣翻開看時,裏麵密密麻麻的全是符號,即便有了文字敘述,也是醫療名詞比較多,讀了也是一知半解的。響氣翻看了幾頁,索性放下了,幹脆直接問起來了:“大夫,為什麼會轉變為急性胰腺炎呢?”
“對不起,我也不十分清楚。”醫務人員回答到。“本病病因迄今仍不十分明了,主要是因動物模型與臨床間差異較大。從現今的資料看,胰腺炎的病因與過多飲酒、膽管內的膽結石等有關。”
“哦,是這樣啊。”響氣也沒聽明白什麼的,但還是不懂裝懂,接著問道,“難道就沒有比較穩妥的治療方法嗎?”
“你不清楚,急性胰腺炎的治療迄今仍是一個難題,我們因此才下發的病危通知書。”醫務人員解釋到,“對於急性胰腺炎的治療,一是非手術治療,二是手術治療。非手術治療怎樣才能做到合理的補充血容量,減少並發症;手術治療時機怎樣掌握,手術怎樣實施方為合理。都是很難把握的。我們已經盡力了。”
響氣看情況確實如此,也不再問什麼了,把病曆交給了醫務人員,走出門問身後的服務人員道:“什麼時間舉行向遺體告別儀式啊?”
“根據治喪委員會的安排,應該就是明天了。”服務人員回到,“到時我們會事先接你們到場的。”
響氣回到殮屍房時,老富貴他們已經止住了哭聲,但還很是悲戚。在周圍人的勸說下,才顫顫巍巍的要回去。司機還是馬上把他們帶回了賓館。
“響氣,你說,你長生哥怎麼就突然死了呢?”上樓梯時,老富貴咱們問道,“劉半仙說是因為采挖白石嶺的緣故,你信不信呢?”
“不會吧。”響氣一下也不知該怎麼回複了,“當初可是長生哥支持才得以實施的啊。”
“唉。”老富貴長歎一聲道,“自作孽啊,他懂個什麼啊!”
響氣啞然了,突然覺得是自己害了長生似的,但開發白石嶺是真的得到長生支持的啊,或者說,沒有長生的幫助,這或許就隻是個夢。但怎麼長生哥一出問題,就會和白石嶺扯上關係呢?就會和自己扯上關係了呢?自己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全村父老脫貧致富嗎?老富貴怎麼想,村裏其他人是不是也會這麼想?響氣感覺有一股寒意籠罩在了心頭。
第二日的遺體告別儀式在殯儀館舉行,響氣等人作為家屬在棺槨後站立著,根據治喪委員會的安排,有人讀了悼詞,隨之安排參加追悼會人員向遺體告別,聽著主持人的介紹,響氣知道省內的各廳局來人了,自己縣的辦公室也來人了,鄉政府竟然沒派人來——這個許國強,真夠勢利的啊!響氣心裏說。
豈不知,許國強就是這麼想的,當辦公室人員把消息通知給他時,這家夥也驚呆了:“什麼?劉廳長怎麼會死了呢?”遣去了辦公室人員人員,許國強就發瘋了,咆哮到,“你劉長生怎麼就這麼死了呢?我年年給你送那麼多東西,這不等於打水漂了嗎?我還期待著你給提拔個局長呢,這不成了癡人說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