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雲卻六少的名頭,給鄭老爺子台階下了他那早就念女成疾的心。歡歡喜喜的把娘親接回了鄭府。弼玨天天被老爺子拉去喝酒陪客人,被他自豪的介紹給族人。如此這般好幾天,不由覺得有點煩了。鄭氏看出了兒子的為難,找到自己的娘親。
“娘!”她嬌聲喚道。無論多大,在娘的麵前始絡是孩兒,包括鄭氏。走進屋內,坐在老婦人下方。
老婦人疼惜的摸摸她的臉,“十幾年不見,回來以後也沒機會好好說話。”
鄭玉晴紅了眼眶,“娘,我都不知道你一直留心著我和玨兒。”
“我不留心你,誰留心?”老婦暗忖,這十幾年來一有空就去看她娘倆,不是女兒獨守空閨,就是孫兒刻苦練武。每每想起拐走女兒的渾人,就不由得咬牙切齒。
“娘,真的是你讓玨兒去遴選那個雲卻六少的?”
“一個女孩家,總要有退路。當年你為著那個人,不顧一切生下玨兒,讓你父親生氣,逐你出家門。又為著那個人的一紙書信,帶著玨兒遠走。你不為你自己考慮,娘得為你考慮。玨兒這孩子為了你,吃了不少的苦,就讓他名正言順的帶你回家吧。”老婦語重心長的說。
鄭玉晴不由慚愧,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累得娘親和兒子,這十幾年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她的眼睛隻能看到那個他,其他的在她眼裏視若無睹。
“玨兒根骨奇佳,又是雲卻六少之一,娘想把陌塵社傳給他。”陌塵社其實是由老婦掌管,鄭老爺子一介耿直脾氣,大男人性格。娶親時不知自己媳婦身負江湖大社之主,而老婦人愛他敬他,不敢告訴他這個事情。成了兩人間的秘密,孩子間眾人皆知的事。
“這件事,您要同他本人商量。”鄭玉晴不敢為自己兒子作主。
“慢慢再說吧。”老婦仔細端詳自己的女兒,當年要不是女兒年輕,心高氣傲,為了建奇功贏得陌塵社當家之位,而碰到那個人,也不會有接下來這麼多的事。
“玨兒他天天被爹拉出去飲酒。”玉晴埋怨道。
老婦笑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最喜歡兒孫有作為,這作為還得是人人稱頌的事。他就麵子有光,抬頭挺胸了。”
“可是玨兒哪經得住這樣天天喝酒,我看他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才回來。”玉晴擔心道。老婦暗想,得去看看孫兒,傳授幾招內功心法,用於逼酒。
月兒當空,影影綽綽的照耀著院裏的情景,弼玨謝絕外公的邀請,往自己的院落走去。還未到門口,他機警的閃入暗影中,“誰?”
一個黑衣人踱步到院中,弼玨鬆了一口氣:“外婆,你還這麼玩兒?”來人嗬嗬一笑,轉身麵向他,果然正是鄭老婦人。
兩人走入房中,弼玨點亮燈,“聽你娘說你天天被外公拉去喝酒?”
弼玨無語,在王府裏,除了必要的年節拜見,他是不會與娘出席的,在那個家,他們努力讓自己成為影子。所以,當他在這裏成為重點的時候,他有點不知所措。
“你外公重女輕男,最疼你娘,”老婦陷入回憶中,“結果你娘出了那麼一件事,讓他盛怒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當你娘和你失去聯係以後,他多少次悔不當初。”
“所以您為了給他一個台階下,讓我成為雲卻六少?”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希望你能繼承陌塵社。”老婦正言道,“陌塵社是江湖有名的情報網,”正待繼續介紹,被弼玨打斷,“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此社由外婆治理,隻是不知道當年把我帶去雲卻山的是外婆。”老婦眼閃精光,不能小看這個孫兒。“或許是我小心翼翼,不敢讓你外公發覺,所以你的兩個舅舅都被他教育得循規蹈矩,不能負此重任。”
弼玨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所處環境越發混亂起來,“外婆,這件事容我好生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