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離家出走的時候,之敏沒想到江湖險惡,身上帶的瓶瓶罐罐把那些不入流的小劫匪是打發走了,可是遇上武功高的或是下三濫的,也沒有辦法。對於再次上路,還是有些恐懼的。不過既然要做這件事,總歸得做下去。得想個辦法找些能護身的東西,要不像這樣三天一場小的,五天一場大的,她肯定等不到回去的那天就給掛了。思考了很久,決定利用現成的材料和人員,讓那位煙花師傅試試做小型手榴彈,當然以這時候的技術是做不到這麼高明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原來在武俠小說裏看到的霹靂彈了。
她把構思告訴給了金世家,盡量弱化了手榴彈的功用,讓他承諾隻是做給她用。她可不想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流傳出去,影響到別人。金世家很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自己也命人幫她去尋找一些稱心的武器。金世家很好奇之敏不答應去幽域成為他們的師妹,可是生意人本性,沒有利益的事他也不會多問多想。
鄭弼玨為了手上消息不周全的問題,想到了陌塵社。隻不過,接手這個情報網,自己的身份就更加複雜了。無雖然是他在領導,但都聽命於慶王爺,如果派人徹底追查十三年前的事,肯定會引起慶王爺的注意。而慶王爺一直強調的是,除了他要求的事,不能做多餘的事。他也從來沒有什麼心腹,隻是憑本領取勝,每一年,盯著他這個位置的人都很多,可以說,在無裏麵,除了上下級關係就是敵對關係,沒人能幫到他。這一次,他想弄明白之敏的身後究竟有多少雙眼睛窺視著她。他需要一個可靠的自己的力量。
之敏當著他的麵前被刺傷兩次,每一次他都覺得感同身受,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明白。但是他不希望看到毫無生氣蒼白著臉的之敏,那會讓他很不舒服。就像當初守護母親一樣,他希望看到那個永遠燦爛若朝陽的之敏。聽她發燒時的胡話,現在的闖蕩江湖似乎是為了離開這裏,那麼,就讓他來幫她吧。雖然以後兩個人可能在對立麵上,但是在還沒有當麵對決的時候,幫助她達成她的願望。他在心裏暗暗做下這個決定。
他端著為之敏熬好的藥,去後院找她。對於她這幾天和金世家走得很近,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小丫頭自從經過王府刺殺一事以後,似乎對外豎起了心牆,把新認識的人都拒之於心門之外。可是,卻能和金世家打得火熱。他卻沒想到,之敏是覺得,金世家和她是互取所需,自然要以禮相待。反而,像鄭弼玨這種莫名的示好,讓她惶恐不已。她現在已經不相信會有什麼平白無故的示好了。
煙花坊裏,除了丁師傅和之敏,其他人都在埋頭苦做。金世家想趕在年底製出一批貨,送到長安。丁師傅就是那天與鄭弼玨抬杠的老師傅,不知金世家從哪裏找來的,是個心靈手巧的人。短短幾天,不僅製出了之敏所說的煙花,自己還琢磨出來好幾個新的品種。自從之敏把手榴彈的設計構思告訴他,他又瘋魔了,不吃不喝的鑽研了一日一夜。兩人剛剛試過一個樣品,覺得有些地方不夠完善,正在合計呢。
鄭弼玨把一海碗的藥端到之敏麵前,之敏抬起頭皺起了眉頭,“我已經好了。不用喝藥了。”
“不行。還得再喝五天。”
“真的不用了,你看。”她伸出雙手對著空中揮拳,示意自己現在沒病沒痛。
鄭弼玨仍然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再喝五天,才能徹底斷病根。”
她苦著臉,隻好示弱,“可不可以不喝啊?真的很苦哎。”
行煙煙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禁竊笑道:“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喝藥。”
之敏被激,“誰怕了?誰怕了?”
“不怕你就喝啊。”
“喝就喝,誰怕誰!”之敏伸手去端碗,轉念一想,停了下來。“你說喝,我就喝,我多沒麵子啊。”又想耍賴。鄭弼玨看她這樣,知道來軟的不行,一手摟過她,捏住她的鼻子就往嘴裏灌。她被嚇了一跳,差點嗆到。還好兩人的喝藥拉鋸戰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有了一定的默契,隨即平複心情,任他把藥倒了下去。熟練的在他腰間口袋裏找出蜜餞吃下。
轉身過來,看到行煙煙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們倆。之敏小臉一紅,伸手就去遮她的眼睛。行煙煙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你知道麼?我聽說你很久了呢。”
之敏心裏一頓,行煙煙驕傲的說,“每個月域的弟子都搶破頭的爭著去練聚星劍陣,可是十年來隻有三個人能行。其中一個就是我哦。”之敏安靜下來,聽她繼續說,“我雖然有機會學習聚星,可是和六少他們配合起來總是施展不出來聚星最大的威力。這次離開幽域的時候,我偷聽到師傅的談話,想讓你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