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珠玉樓(1 / 2)

惜眉,不,她現在又是嫵眉姑娘了。在如煙的照顧下,做初登台的最後一個準備。機會隻有一次,所以她在香上做了精心的準備。用迷迭香薰染衣服,迷迭香的氣味帶有濃鬱熱烈的脂粉調,令人魅惑,沉溺,情緒興奮,激增活力,許多喜歡新奇和冒險的人非常迷戀它的味道。然後又以綺羅香打底,綺羅香單獨擺放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可是當它與任何一種香糅合,它會放大那種香的功用。這次的衣服,仍以紫色為主。粉紫色的長袍,外罩一件深紫色的透明紗衣,紗衣上鑲邊處是大朵大朵深紫近黑色的玫瑰花,燦爛妖冶的開放。素色腰帶係住,襯托出嫵眉的纖柔細腰。綰起的發髻上別了三四朵大小不一的玫瑰,待衣服穿妥當以後,如煙又為嫵眉上了另外一種香,玫瑰。香味不濃,絲絲入鼻。這款玫瑰香有催情作用,美麗而多情,充滿甜蜜的誘惑。

唇不點自豔,眉不點自黛。一路上刻意隱藏的美貌在刷刷幾筆以後,顯得立體又動人。一切一切精心的準備,目標直指武威遠。

珠玉樓的媽媽留了最好的一間房給嫵眉,這是離樓下大廳最遠的房。卻已經能聽到樓下喧囂的聲音,看來,這會是個很熱鬧的晚上呢。嫵眉嘴角微微一扯,抬手輕撫頭上的花,揚聲說道:“如煙,這頭上的花不是很新鮮,你出去幫我找些新鮮的來。”

如煙會意嫵眉是讓她出去與弼玨聯係,確定武威遠有沒有來。一旁久候的媽媽來不及阻止,殷勤的說道:“哎呀,哪裏需要如煙姑娘去找啊,我找個下人去找就行了。”

嫵眉抬眼從鏡中打量媽媽,柔聲說道:“無妨,隻有她知道我要什麼樣的花。”

珠玉樓的媽媽咋舌不已,饒是她開了這麼多年的花樓,像這樣姿色,擁有這樣手段的頭牌姑娘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在想起她主仆二人貿然登門,想要掛牌賣藝,仍覺得像夢裏一般。

不一會兒,如煙手執幾朵玫瑰回來,進門時不為人察覺的向嫵眉點了點頭。示意獵物已經進入網內,可以開始收網了。嫵眉接過那幾朵玫瑰,皺眉細看,“哎,這幾朵的氣息也不太好,還是用頭上原本的吧。”頭牌姑娘的驕矜傾刻間展露無疑。一旁的媽媽連聲稱道:“是啊,不好不好,就這樣,就這樣,嫵眉姑娘已經豔壓群芳了。”樓下的小廝已經來稟報了很多次,客人到齊了,客人不滿了。媽媽現在最著緊的是馬上開始。

嫵眉玉唇一啟:“那就開始吧。”

——

喧嘩的大廳內,坐滿了各色人等。這些人可不是尋常人,他們跺一跺腳,樂業鎮可能得震上一震。珠玉樓的媽媽很聰明,在嫵眉告訴她自己的身價,要定下第一位入幕之賓能與其談論書畫以後,她看到的不是嫵眉答應下來的短短時間,而是利用她把珠玉樓又一次引向巔峰。於是,她發了邀請帖給她認為有頭有臉的人物。官場上的,金融巨頭,還有黑道的,白道的。白道的自恃身份,平時是不會來到這種花樓。可是這位嫵眉姑娘,賣藝不賣身,隻預約的規格讓他們非常感興趣,也非常對他們的胃口,沒有拒絕邀約,也來了。

鄭弼玨今晚將自己易容成一位平凡的俠客,腰掛一柄平凡的青鋼鋒劍。拿著邀請帖進來以後,找了一張離門口最近的桌子坐了下來。一直觀注門口的他,在武威遠一行人踏入之時,便起身迎向他們。

錯身之際,一不留心的撞向武威遠身邊的人。兩人俱是身子微晃,弼玨連忙致歉,抬頭看清來人,“張兄,原來是你,好久不見!”

那人也確實姓張,被人這麼一稱呼,愣住了。“你,,,,,,”

“半個月前一別,煞是想念。”

“……”

“你忘了,在武陽,,,,,,”弼玨示意,這位張兄剛剛才從武陽回來,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見過這人。隻是此人長得太過平凡,實在是讓人沒有印象。思索之際,一旁不耐久候的武威遠說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江湖處處是兄弟。既然是認識的人,就坐下再聊吧。”

弼玨連忙稱謝,詢問他的姓名,在得知是赫赫有名的威遠鏢局總鏢頭之後,更是大肆奉承起來。這奉承話說得又巧又妙,讓武威遠受用在心。

弼玨自我介紹姓吳,名叫吳仁。此次來到樂業,就聽說了這場韻事,想盡辦法托人拿到一張邀請帖。同桌三人俱是耿直爽快之人,沒多久,便打攏一片,那麼張兄也不再回想自己是否真的碰到過吳仁。

大廳內坐的人越來越多,平時交好的,仇視的,紛紛彙聚一堂,倒也算奇景。弼玨這桌三人,已經幹下了好幾缸酒,武威遠煩躁的說道:“什麼頭牌,還不出來!給大爺賣什麼關子呢?”

弼玨詫異的看看他,不是一向當尋芳客當得很樂在其中的嗎?怎麼會這麼沒有耐心。卻不知道武威遠因為之敏好幾天沒有在鏢局門口現身,心情不爽。那個娘娘腔的小鬼頭,給他說了多少次了不賣護甲,他卻不像別的人那樣或搶或偷,就是這麼默默的守在鏢局門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勝之不武,又找不到機會發泄,武威遠重重的放下碗,又一次故意挑釁。“還不開始呢?大爺們可是來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