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玨在第一時間把之敏抱回了房間,眾人蜂擁而進。汪雲霄恨恨的看向弼玨的懷裏,觀戰之中,他非常留意雙方的動靜,卻沒想變故在瞬間爆發,讓他來不及反應護到之敏的周全。他知道玉筱月的身手,峨嵋派新近崛起的數一數二的少年高手,未來峨嵋派的領軍人物。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也不會和她打上交道。
之敏全身泛紅,呼吸急促,讓眾人心急莫名,不知道這峨嵋派的武功何時變得如此的強大亦或是對方下手太過狠毒。法天大師撥開眾人,走到床前把脈,半晌以後,遲疑的說道:“她似乎不是被掌力所傷。而是中毒了。”
聞聽此言,擅毒的唐玄上前,探視之敏的情況。久久沒有言語,眾人見他這樣,不敢催促。
“她最近有沒有被什麼毒物傷過?”良久,從唐玄嘴裏冒出話語。
一直跟隨在旁的至逍搶先說道:“沒有啊,這幾天都和我在一起。”
“她這個毒,很像是傳說中的赤蜘蛛的毒。”
眾人聞言大驚,赤蜘蛛是何等的毒物,挨上就會立時斃命,哪還能留到現在?弼玨聞言心裏一動,“如果有相克的東西立即解毒呢?”
唐玄看向他,“什麼相克的東西?”
弼玨一聲忽哨,藥藥跑了出來。他捧住藥藥,“這是靈貂,可以解世上百毒。”隨即拾起之敏的左手,發現傷口處晶亮透明,鮮紅欲滴,似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這裏,應該就是被赤蜘蛛咬傷的地方。”
唐玄聞言接過,仔細察看,拿出一把匕首一刀劃向已經愈合的傷口。傷口處頓時噴湧而出變成桃紅色的鮮血,藥藥習以為常的想上去****傷口,被弼玨捉住不能動彈。要說這赤蜘蛛的毒液也厲害,鮮血接觸毒液一般會變成黑色,而它卻是桃紅色,讓人不能察覺中毒之兆。
等鮮血顏色慢慢恢複正常,之敏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唐玄接過藥藥,讓它在傷口上****,眾人驚奇的看到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慢慢愈合起來。
最後再上了一些藥膏,綁上布巾。唐玄向大家解釋道:“她是中了赤蜘蛛的毒,沒有清理幹淨,本來自身可以漸漸清毒的。經曆了下午的比試,催動了毒素,反而發作了。現在毒素已經清幹淨,睡一晚上,出一身汗,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法天大師想起峨嵋派的掌門還在大廳等著他,和鐵無極,汪憎明一起趕了過去,其他些人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俞家兄弟聽聞事情以後才趕了過來,麵對這樣的情況束手無策,慌亂不已,弼玨看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吩咐他們繼續去打探購買消息的買家。相信之敏醒來以後會很高興看到成撂的銀子的。而自己準備留下來照顧她。
汪雲霄本想上前探視一番,看見弼玨這樣的守在她的旁邊,感覺自己也插不進去。驀然想起那個始作俑者,決定去找玉筱月算帳。就這麼一會兒,整間房就剩下了弼玨和之敏。
——
之敏發現自己在一個分岔口上站著,一邊是爹地媽咪和弟弟的歡聲笑語,一邊是練武場上陣陣的吆喝聲。她遲疑自己應該走向哪一邊,直覺告訴她走向爹地媽咪。映入眼底的,仍然是那幾張熟悉的容顏,弟弟長高了很多呢。
周日例行的野餐會,弟弟正規規矩矩的幫著爹地媽咪收拾東西。
從來就是這樣,自己耍賴什麼都不幹,推給弟弟。爹地媽咪也不在意,特別是媽咪,還會和自己一起起哄的叫家裏的兩個大男人做事。
看著弟弟乖巧的做事,媽咪感歎道:“好想敏兒啊,不知道她在那裏過得好不好?”
爹地一向剛硬的臉龐聞言柔軟了幾分,嘴硬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讓自己不好過的?”
“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啊。”
“那是她原本的親人呢,你在擔心什麼?”爹地握住媽咪的手,堅定的握了握。
“總歸會擔心的,你記得她剛來我們家的時候,小小的,還帶著那麼重的傷,哭起來的聲音像小貓嗚咽一樣,讓人心疼。”媽媽懷念的說道。
似是常常聽到媽咪這樣的感歎,弟弟也說:“媽咪,你放心啦。姐姐不會有事的,她現在身體可不弱了呢,那麼厲害,常常欺負我,我都打不贏她。”還故意扮了一個鬼臉。
“胡說!誰欺負你了?”之敏脫口而出的話,他們並沒有聽到。
媽媽聽了弟弟的話,破涕而笑,“你好意思說?到了後來,反而你像女生,敏兒像男生,一被她欺負,你就隻會大叫媽咪媽咪。”
弟弟羞澀的笑笑,“爹地常常告訴我,女生是拿來疼的。特別姐姐,小時候為了治病,受了很多苦,不能打還她的,當然隻能叫您了。”
之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自家小弟好欺負,而是心疼自己呢。眼眶一熱,好想撲上去,賴在他們的懷裏撒嬌。
可是身後有股力量把自己往後麵拽,拽到了那個練武場。
對手是那位紅衣少女。
在自己被迫應戰以後,招招不留情麵的向自己襲來。之敏不過是和舅舅習了一些粗淺的功夫和內力,被她打得不得不一直閃躲騰越。還好自己的輕功有認真練,正在發出這樣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