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應該什麼時候去演武場,之敏睡得很不踏實。天微明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被一隻鳥兒清脆的鳴叫吵醒,陡然間,聲音變成刺耳的尖叫。努力掙開眼,原來是興奮了一晚上的藥藥,正在撲弄它玩。隻要一落地,藥藥就撲了上去,使得鳥兒驚慌不已。
見她醒來,鳥兒飛到她的肩上,輕輕的啄了一下頭發。然後向前飛了一兩米,停下來等她。之敏看出來,好像是來叫她的,匆忙的梳理了一下,跟著去了。
鳥兒的羽毛呈黃色,羽翼尾端有絲絲的綠色,鳥嘴是紅色。全身顏色鮮豔欲滴,看上去特別討喜。它亦飛亦停,等待之敏跟上它的步伐。
昨晚曾經歎息這裏太過廣闊,擔憂找不到路的之敏放下了心來。跟進的路上,也不時打量看到的一切,在陽光的照射下,所有的東西被鍍上了金黃的顏色。幽域的房子白牆黑瓦,房簷上翹,收拾得清爽幹淨;路過的小院,蔥鬱的樹木,靜靜的池水。個別房子上會有點點別的顏色,仔細眺望,是有心人係上的彩條,裝飾房子。她很喜歡這樣的環境,悠然的,世外桃源一樣的感覺。
看見小鳥在前麵停了下來,之敏知道到地方了。再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拉拉衣裳,對小鳥揮揮手,從小門拐了進去。
已經有好些人聚集在一起,排成隊列。日域弟子和月域弟子共用演武場,所以一半是著金黃服飾的日域弟子,一半是著月牙白服飾的月域弟子。昨日到得太晚,沒有人告訴她,她也不知道去哪裏領服飾,隻得穿著自己的衣服。衣服是翠綠色的,在這一群人裏麵顯得特別打眼。
在上麵說話的人,身著月牙白服飾,赤色腰帶。之敏想到煙煙告訴她的腰帶顏色可以分辨身份,這一定是最厲害的弟子了。
隻聽她在上麵說道:“今天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大家上午練習基本功和套招。下午,青帶弟子和藍帶弟子比試。由黃帶和綠帶弟子指正。”拍掌之間,示意開始。
眾人有序的按照自己的腰帶顏色,聚集在一起,練起了基本功。
之敏十分茫然,呆立當場,不知道何去何從。剛剛在上麵說話的人來到她的麵前,上下打量她,“你是段之敏?”
“是的。”之敏畢恭畢敬的回答。
“師傅說讓我來帶你。”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喧鬧聲停了一停,眾人的目光聚了過來。之敏抬眼看去,對方一臉厭煩的樣子。
“謝謝師姐。”之敏回答。
“不要叫我師姐,你還沒過考察期呢。”聲音有點尖銳,想起自己初入門時,不過是個誰都不理誰都不管的小角色,是咬碎了牙,吞下多少血,流了多少汗,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麵前這人,不過是考察期,居然要自己來教導。
“那?”之敏抬頭疑惑的問道。
“你可以叫我馬前輩。”對方居高臨下。
“是,馬前輩。”
“你先開始蹲馬步,馬步知道嗎?蹲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之敏原來也蹲過馬步,不過最多半個時辰。兩個時辰?是故意為難她還是要幹嗎?
見她沒動靜,聲音淩厲了一些:“還不開始?幹嗎呢?”
之敏擺好姿勢,開始蹲馬步。
“蹲完馬步以後,去事務房領衣服。午飯以後,到清風院來找我。”看也沒看動作是否正確,丟下幾句話,轉身就走。
——
兩個時辰快到時,練武場上的人專心的沒有幾個。有人互相用兵器套招,有人練習步法,無不是留了一隻眼睛看著正午時的太陽照在身上的之敏,兩腿不停的打顫,雙手不由控製的顫抖,汗水像雨一樣流了下來。
看著沙漏裏最後一粒沙流盡,行煙煙上前一步握住之敏顫抖的手。“好了,時間到了。”
之敏努力想站起來,收回雙手,卻發現姿勢僵硬,動彈不得,隻得一點點的挪動。最後實在不行,幹脆向後一倒,躺在地上。
見她這個舉動,有些無聊好事的弟子笑出了聲。似乎覺得,新來的這個還真是沒用。煙煙冷眼掃過去,幾人撇開眼睛。
煙煙拿出一條布巾為之敏擦汗,之敏苦笑道:“沒見過我這麼差的吧?”
沒有說話,繼續擦拭。
“原來舅對我真好啊。我說要練武功,他讓我每天蹲半個時辰的馬步,說這樣就夠了。現在看來,完全是心疼我呢。”歎息道。
“第一天兩個時辰的馬步就這樣了,我真沒用。”繼續說道。
煙煙總算忍不住,“其實不用蹲這麼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