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慧妃的提前告知,皇上對於之敏嘴裏的人名一點都不意外。可是貝雲說的又是哪位呢?他探身向前,好奇的看向沐貝雲:“愛卿所說的曾喜鵲是哪家的姑娘?”
之敏驕傲的搶先回答:“是我們家的。”
皇上繞有興致的看向她,“可見好的都在你們家?”
“那當然。”之敏迎向皇上的目光,表現得不卑不亢。皇上起了捉弄之心,“如果朕不同意怎麼辦?”
之敏一下子局促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求別人,何況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和皇上沒見過幾次麵,都是在慧妃的陪伴下,當然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可是她也不會忘記古訓說伴君如伴虎,難道這件事就因為皇上的反複而失敗?她偷偷瞄向慧妃,見她對自己點點頭,一咬牙,正準備說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話,皇上突然展聲道,“傳下去,朕允了你們的要求。”
身旁的侍衛立馬將此事一聲一聲的傳了下去,秋獵場上因為此事而人聲沸騰起來。皇上對之敏招了招手,示意她湊上前來,“人人都在我跟前誇你,連慧妃都要幫你說情。今天我就賣了他們的麵子,允了你。可是你用什麼回報我呢?”
之敏側頭看看眼前的皇上,再看看下麵的熱鬧景象,不覺得有點恍惚,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點:“皇上……”叔叔兩個字隱在了嘴裏。
“你就常去陪陪你慧姨,算是報答我吧。”他歎了口氣,雖然她說她從來不介意自己身為一國之君不能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她,但是他的心底裏總是掛念著這件事的。這麼多年,她像一隻籠中鳥一樣被他豢養在後花園,這隻鳥仍然五彩繽紛的生活著,卻再也沒有開心的啼唱。這是他心中一大隱憾,看到她因為眼前的小妮子如此開心,怎麼樣他也要允了這件事。
之敏這才反應過來,慧姨幫了自己多大一個忙。立馬回答道:“這是當然的。”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弼玨,此時仍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這件事打破了他久久以來平靜如水的麵具。之敏微微一笑,辭別皇上走向他。
半路上,被匆忙趕到的慶王爺攔了下來。
或許是皇上事先知情,此次秋獵委派他負責安全的管理,他身處場邊,距離這裏十分遙遠。當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到現在還沒有褪下去。
“你……你……”慌成中他竟然急得說不出話來。難道自己被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
“慶王爺好。”她禮貌的行了禮,知道他不會善罷幹休,停下來端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誰允許你向皇上求指婚的旨意的?”他調整了內息,總算恢複了以往的氣勢,盛氣淩人的說道。“你一個小小郡主,憑什麼配得上我兒?”他已經計劃好和右丞聯姻,這樣自己的力量將如虎添翼。
“皇上已經下令了,配不配得上嘛……”畢竟是長輩,還是要顧及一下他的麵子。
“哼,皇上下令算什麼,大不了我……”慶王爺一時激動,突然發現自己的話有點不對,連忙將剩下半句含在嘴裏。
之敏的雙眼眯了一下,這句話裏麵大有文章呢。大不了你什麼?她沒有搭話,抬眼看向慶王爺。
慶王爺被這雙清澈的目光逼視得有點無所適從,倉皇說道:“看什麼看!不要以為你求了一個皇上的旨意就萬事大吉,弼兒是我的兒子,他還是要聽我的話的。”
“確實,他聽你的話聽了很久了。”之敏想起玉兒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心火一點點的冒上來,“不管是成為一名皇上麵前若有若無的人,還是無……”
慶王爺聽到此話,眉毛一跳,仍然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嗬嗬,原來這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自以為掌握了我的秘密。不過是玉兒告訴你的一些零碎而已。”
“確實隻是些零碎,可是如果將這些零碎和其他的地方的零碎組合在一起,不就變成了一幅完整的圖畫?比如清波廊裏麵的那幅圖畫?”清波廊裏麵的圖畫是大陳王朝的開疆版圖,經過一年又一年的添加,已經變成了一幅超長畫卷,但凡大陳的國土都會畫在上麵。之敏知道這件事最大的阻礙是慶王爺,所以在這之前,調查了很多有關他的事,越來越多的資料顯示出來慶王爺成立這個無並不隻是為了王府的安全而已,他有更大的企圖。
這一句話說出來,兩人心知肚明她指的是什麼?
慶王爺的眼睛也眯了起來,瞬時整個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自己的計劃密謀多年,不管對方得知多少,或者是猜測出來什麼。這麼多年的精心準備,他不想因為一個小女孩而功虧一簣。“什麼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