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門(1 / 2)

黑花穀位於中土的極南之地,穀中原始叢林遍布,瘴毒妖獸頗多,實乃仙神不佑,神鬼難測之地,雲羽澤一行人禦劍飛行了三天三夜,到達了南疆的最後一處城鎮——重返鎮,許是離黑花穀相距較近的緣故,此地風俗與中原大相徑庭,皆是一片開放熱鬧的氣氛,男子廣豪粗放,女子大大方方,絲毫沒有中原人扭捏羞澀之氣。

雲羽澤匆忙出山,沒有修煉法寶,不能禦劍,而照易江風的意思,是讓她自己去尋找合適的法寶,因此一路上都是木脈冷若霜帶著她在後,吳楚蘅則在前方先行,楚雲飛由於在黑花穀有所耽擱,便沒有按照預定的時間返回濟仙門,在最後一次傳信中說與他們在黑花穀入口處彙合。

到達重返鎮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三人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便進去了。

掌櫃的體型較胖,估計他自己低頭都看不到腳尖,他一看打頭進來的吳楚蘅,器宇軒昂,俊貌不凡,後麵兩個女子皆生的花容月貌,楚楚動人,且為中原人士穿著,以為是皇天貴胄大駕觀臨,小眼珠子登時瞪大了兩圈,剛才的愁容滿麵也瞬間變成了眉開眼笑,滾圓的臉頰堆起了兩股肉團,笑迎出來,拱手道:“貴客大駕觀臨,敝店蓬蓽生輝呀,外頭天色已晚,想來三位是來投宿的吧,本店有上好的仙字一號房,正好適合三位屈尊夜宿。”

冷若霜一身紫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眼珠子來回的轉,好像在想什麼鬼主意一般,她見掌櫃話說的妙語連珠,頭頭是道,不禁失聲笑起來,戲弄道:“我說店家,這話都讓你說完了,還要我們幹什麼呀,我看你這裏生意那麼差,不會是黑店吧”,說罷,便隨手擺弄了一下手中的‘浣君’長劍。

掌櫃驚了一跳,額上已經冒出了汗珠,急道:“不敢不敢,小人這客棧是祖代相傳的,已經營生了好幾百年了,嘿嘿,這位姑娘玩笑開的實在是太大了。”

冷若霜沒想到他竟膽小成這副模樣,更是捂著肚子大笑不已。

吳楚蘅麵色寒冷,拱手道:“我們要三間上房,有勞掌櫃在前麵領路。”

那掌櫃如在火中得救了一般,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忙道:“哦,還請各位隨我來。”

三人穿過大廳後門,走過一條長廊,便到了一處環境幽靜之處,四間高角瓦房分在東南西北四處,南疆特有的奇木異花,散種在各處,色彩繽紛,齊爭豔鬥。

掌櫃笑道:“就是這四間上方了,三位可隨意挑選,有什麼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見他們三位很是滿意的樣子,又接著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這裏可是最好的仙字一號房了,別處您打著燈籠也……”

還沒等他說完,吳楚蘅拱手插道:“有勞”,說罷,便當先進了北邊的一間客房。

隻留下一臉尷尬笑容的掌櫃和笑的前仰後合的冷若霜。

雲羽澤很是無奈的拉了拉這個神經大條的師姐,道:“冷師姐,我們還是趕快進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路呢。”

冷若霜方才止住了笑聲,忽的,眼中光芒一閃,好似想起了什麼重大的事,拉住雲羽澤,道:“雲師妹啊,你再跟我講講醫道會試那天你的傳奇故事好不好,我很崇拜你的,雲師妹,你不要走嘛,我都已經問了三百一十七遍了,雲師妹,你不說也行,幫我簽個名總行了吧,雲師妹,哎呀,別走這麼快,等等我嘛。”

客房中布置的很是高雅,雕著各種祥雲神獸的紅木桌椅上擺著一盆閃著金光的盆景,很是華貴,靠床的一側牆上掛著一幅雪後墨梅圖,原來南疆地域的人也與中原一般,身份高貴了,也開始附庸風雅起來。

雲羽澤從沒見過這樣華貴的房間,眼中稍帶驚異的環顧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心思欣賞了,從那天見到方如墨後,她心中便藏著一份不能與人說的心事,再加上玉笛的秘密,時常壓在心口,使得她的話愈加的少了。

她站在八角小窗前朝外望去,其他三間屋子已沒了燈光,想必都已經睡下了。夜黑風高,枝影亂顫,客棧裏除了他們三位外加一個腦滿肥腸的掌櫃和一個呆頭呆腦的小二以外,是連一個鬼影都找不到了,雲羽澤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詭異,就如這園中的奇花異木一般,表麵雖繁花似錦,可總給人一股神秘難測之感。

或許是心事繁重,雲羽澤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來推門出去了。

月光皎皎,鋪在園中的青磚上,如水如霜,忽的,前方屋簷上似乎閃過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瞬間便融入了夜色中,雲羽澤感到古怪,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客棧中的大廳裏,燭焰隨風搖曳,明滅不定,雲羽澤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透過隱約的光亮,看著裏麵坐著一個偏胖的身影。

一陣冷風吹過,忽的,案上的蠟燭終於堅持不住,無聲熄滅,大廳瞬間淹沒在一片黑暗之中,雲羽澤的手忽的一緊,屏住呼吸,小心的看著,隻聽的裏麵傳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聽上去是個青年,幽幽的低聲說了些話,但是由於隔得太遠,聽不清楚,隨後裏麵又傳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雲羽澤是認得的,就是白天那個胖乎乎的掌櫃,他聲音較為渾厚,雲羽澤聽了個大概,好像是說什麼修道插手,注意防範之類的話,雲羽澤眉頭緊皺,手心裏已全是汗了,見裏麵似乎沒有什麼動靜了,方才稍微鬆了口氣,悄悄轉過身子,輕輕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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