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妖戰(2 / 2)

劍柄處赤紅玉石傳出的暖流,似乎有寧神定氣之效,雲羽澤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忽然,她眼中閃過一道耀眼的藍光,幾乎就在同時,挽月劍也如沉睡千年的巨龍一般蘇醒過來,登時白光大盛,耀眼奪目,一股強大的寒氣從劍身上傳出,迅疾彌漫開來,周圍樹木瞬間凍住,變成一座座晶瑩剔透的冰雕。

黑衣青年連忙將大刀召回手中,抵在胸前,但他麵色慘白,緊咬牙關,似是抵擋不住不住的樣子,那白衣青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驚異,似好奇,更似欣喜,他欲衝下朝雲羽澤而去,但無奈吳楚蘅步步緊逼,無暇分身。

“唔”的一聲悶哼,黑衣青年嘴角流出一道鮮血,他朝握著大刀的右手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他的整隻手掌都蒼白的無一絲血色,幾乎不能動彈,上麵似乎還有一層淡淡的寒霜,想必是被極寒之氣通過手臂逼入了體內。

他怎麼會知道,雲羽澤小小年紀,在道法上已經突破了上清境界,而她體內的萬妖內丹又與玉池寒潭中的神秘極寒之物結合,就連上古仙神也要忌憚三分,更別說普通的修道之人了,萬幸的是雲羽澤還是新手,又是第一次使用挽月長劍,難免有些力不從心,要不然,不但那黑衣青年的五髒六腑要變為冷藏標本,還要成為她小試牛刀下的犧牲品,真是要丟盡臉麵,遺臭萬年呐。

雲羽澤臉色慘白,額頭上已全是汗珠,看起來用的很是辛苦的樣子,那黑衣青年看出了端倪,知她隻是初生牛犢,毫無經驗,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手中大刀一陣揮舞,周圍冰雕盡數碎裂成石,如冰雹一般,全數朝她身上打去,雲羽澤驚了一跳,連忙朝空中騰起,躲避冰石。

黑衣人忽然冷笑一聲,從口中吹出一陣哨聲,如九幽地界傳出的鬼魂幽鳴之聲一般,令人背脊發涼。

忽的,周圍的黑暗中似有什麼詭秘的怪物發出密密匝匝的叫聲,讓人聽起來頭皮發麻,雲羽澤意識到不對,但還沒來得及反身,就見頭頂不遠處,有無數通體黑色的怪鳥,都是兩頭三足,擠得密密麻麻的,把整個天空都遮蓋住了,她連忙揮舞手中長劍抵擋,但那些大鳥尖喙利爪,碩大無比,比之剛才的妖獸更要恐怖萬分,且數量極多,根本來不及施用道法。

黑衣青年抓住時機,將大刀朝空中一揮,銀白光芒登時朝雲羽澤迅疾而去,“哇”的一聲,雲羽澤吐出一口鮮血,在胸前形成一大片紅色血霧,觸目驚心。

那些怪鳥見到鮮血,頓時興奮起來,全數朝雲羽澤包圍而去。

吳楚蘅見她受傷,不由得一驚,已完全沒有心思與那白衣青年糾纏了,隻見他眉頭一緊,眼中寒光閃過,兩指並攏成刀,迅疾揮下,如斬石削鐵一般,龍吟劍朝白衣青年急速打去,吳楚蘅得以脫身,連忙朝雲羽澤而去,而此刻,雲羽澤已經完全被怪鳥縛住手腳,動彈不得,任由它們帶向未知的黑暗,挽月長劍周身散發淡淡月白光芒,緊跟而去。

吳楚蘅在半空中召回龍吟,禦劍急速朝著那唯一的光亮而去,似乎那是生命中僅存的希望,從來無所畏懼的他,此刻,卻隱隱害怕著會失去什麼,黑暗無邊,是誰的心這般心亂如麻……

那白衣青年冷看了一眼地上的碎裂冰石,轉過身子,望向雲羽澤消失的方向,對那黑衣青年道:“思堂,你讓烏靈鳥把他們帶去鳳凰穀。”

思堂窒了一下,驚異道:“少主,怎麼能去鳳凰穀,那可是我們的核心地界。”

白衣青年眉頭微皺,眼中掠過幾絲擔憂痛楚的神色,似是想起了什麼痛苦往事一般,他頓了頓,道:“按我說的做”,語氣頗為寒冷堅決,讓人不敢違逆。

思堂默然點了點頭,轉身朝夜空而去。

雲羽澤被烏靈鳥圍在中心,像一個巨大的蜂窩,懸在天邊,吳楚蘅神色肅然,龍吟劍散發出耀眼刺目的紅光,如一片火海一般,將整片夜空燒得通紅,外圍的烏靈鳥被劍氣打中,如雨般紛紛墜落。

忽然,烏靈鳥似乎受到什麼召喚一樣,如潮水般盡數退去,飛向了不知名的各處角落,等待下一個獵物。

吳楚蘅收起龍吟劍,俊朗的身姿,淩空一躍,便將當空墜落,已經意識模糊的雲羽澤接在了懷中,這一瞬間,仿佛是接住了一切,接住了所有,隻見他一個縱身,輕落在地,挽月也隨著主人,靜靜的落在一旁。

而思堂卻正站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看來烏靈鳥是受了他的驅使,才放過了可口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