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蘅擔心師門,歸心似箭,禦在龍吟劍上,身形如電,如龍行九天,再加上周圍地勢開闊,沒有任何阻礙物,他卻是越飛越快,不消片刻,便將其他人甩在了後頭,易靈蘭不甘落後,再加上本就心牽吳楚蘅,孔雀翎光釧大放碧光,載著她朝前趕去,一身紅衣,宛如靈蛇翻身,靈動四溢。
雲羽澤也是心中急切,看著師兄師姐的身影越來越小,不禁更加焦躁起來,本來以她的道法,追上吳楚蘅也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還顧及著後頭的張元傑,若不是小凰在,恐怕她早就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劍上,載他疾去。
頭上是青天,腳下是青山,全部迅疾向後退去,前方隱隱約約好像出現了白霧,將遠處的視覺全部淹沒了。雲羽澤隻看到前麵兩人一赤一碧兩道光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濃厚的白霧之中,她心中一急,下意識的就要提速飛去,但轉念之間,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禁回頭一看,卻見張元傑禦在一把閃著青光的“清悅”劍上,滿頭是汗,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驚慌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看著他吃力緊追的樣子,她不禁慢下速度,微微笑道:“七師兄,你不用著急,既然師兄師姐他們已經先去了,我們慢上一些也沒有關係。”
張元傑看她笑著看向自己,藍色衣裙在風中翻飛,及肩的秀發輕貼在她玉也似的的臉上,婉約拂動,白雲如紗,翠山接天,再美的景象也比不過眼前的笑靨,這一刻,真希望是永遠,他不禁微微張口,癡癡的看了起來。
“噗嗤”,卻是小凰看見他的癡呆的傻樣,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悠閑的坐在挽月劍上,兩隻腳疊在一起,不停的晃蕩,笑問道:“七哥哥,姐姐漂亮嗎?”
張元傑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麵紅耳赤,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一時間慌亂不已,身子一歪,差點就從高空墜下去,從此以後,成為濟仙門中後一輩弟子修習禦劍之術的反麵教材了。
還好雲羽澤看情況不對,及時伸出了援手,拉了他一把,小凰驚呼聲還沒出口,傻愣了一下後,卻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捂著肚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雲羽澤見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眼中帶著感激之色,但更多的卻是柔情之意,她不禁覺得有些不自在,轉了個話題,道:“小凰,你們怎麼來的這麼快?”
小凰這才止住了笑聲,甜聲道:“是溫然送我們來的,他說他已經在冰墓中見過雪山神女了,算是了卻了他心中千年來的心願,哦,對了,那魔音曲其實是他召喚出來,他本想親自向姐姐道謝,但是你們走的太快,他沒有趕上,就讓我代為轉達,我說我想快些見到姐姐,他就施用靈力,送我們來了。”
雲羽澤神情黯淡了一下,緩緩道:“是雪山上那個記憶殘留的心念嗎?”
小凰點了點頭,忽的眼珠子一轉,對旁邊傻愣愣的張元傑道:“七哥哥,你不是說有東西要送給姐姐嗎,怎麼還不拿出來呀?”
張元傑怔了一下,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雲羽澤,見她沒有看向自己,隻是略低著頭向前飛去,藍色的背影,顯得有些寒冷決絕,使得剛才還灼熱萬分的心不禁冰涼了幾許,放在懷裏的手在猶豫之間也是伸縮不定,當指尖觸到了那支因為揣在自己懷裏,而帶上了淡淡溫暖的簪子時,他的心又一陣狂熱。
農莊的胡楊樹下,是她滿目柔情,替我輕輕掃落肩上的落雪……
那一刻,她清麗動人的臉龐,像是深深鏤刻在心間一般,連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竟也清晰的回蕩在腦海中,永生難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掏出銀簪,聲音因為激動而略顯得有些高亢,道:“羽澤,這、這個銀簪送給你。”
雲羽澤的心驚了一下,沒有立即回過頭去,這份心意自己是萬萬不能收的,她不禁暗自責備自己,怎麼拖到現在也還沒有將事情告知七師兄,可現在正禦劍飛行,他道法又不高,萬一拒絕了他,他一個不穩摔下去了怎麼辦,正猶豫間,卻感覺身後有人在拉自己,卻聽得小凰拖著長音,喚了一聲姐姐,她才回過神來,頓了頓,緩緩轉過頭去,隻見張元傑一臉笑意,手還兀自僵在半空,她忽的臉色一變,這支簪子不就是出門前那晚,他送給自己的微菊銀簪嗎,她的心猛然一陣刺痛,望著那支銀簪,許久沒有說話。
張元傑抓了抓後腦勺,呐呐道:“羽澤,你拿著吧,我一直都想把這個送給你,是我親手做的,我覺得你就像、就像我心目中一直愛慕的那支雛菊一樣,再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了。”
小凰頓時樂開了花,鼓掌道:“七哥哥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