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亦邪就被話多的沈默吵的煩躁,亦邪自己也奇怪,他怎麼會有煩躁這種煩惱?
“死瞎子,你怎麼不去做啞巴,半天憋不出一個屁,走了就別回來……”
還能聽到後麵傳來沈默的聲音,說明他的距離並不遠,虛幻透明的身體頓了頓,卻還是遠離而去,任由後麵的聲音叫喚……
等聽不到叫喚了才停下來,使用自己的靈魂去感受身邊的事物,他不知道身邊這些東西是什麼,奇形怪狀,但他的意識本能的讓他知道,這些東西……是樹!他聽沈默說過,這些樹的名字叫楓樹,有黃的,紅的,鋪天蓋地,很漂亮!
但他的世界什麼也看不到,什麼是黃?什麼是紅?什麼是漂亮?
一襲虛幻之影,停頓飄蕩在半空,旁邊是琳琅滿目的楓樹,地麵全是海量的楓葉,清風徐來,楓葉飄落……
有所察覺,亦邪伸出透明的手去接,卻,漂亮的楓葉沒有阻礙,穿透掌心,繼續飄落,然後安穩的落在地上。
他不知道剛剛那個東西是什麼,聽沈默說,那東西叫葉子,是楓樹樹上的葉子,到了時間會自己落下,也會被風吹落,風又是什麼?他的魂感受不到!
沈默說他現在的狀態是靈魂狀態,是死後軀殼留下的魂魄,已經不屬於世間,所以他感受不到世間太多的東西。沈默問他生前是怎麼死的,他不知道,自有意識開始,他就這樣了,什麼都見不到。
他叫亦邪,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沈默說人在世界上都會有一個名稱,一出世父母就會賜予一個跟隨一輩子的名字。不知道沈默說的出世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父母。沈默說他要有一個名字,可他隻能想到一個邪字,意識告訴他,這個邪字很重要,於是他就按沈默說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隻記得一邪,他就取名亦邪!
亦邪不知道他自己存在多久了,聽沈默說,到現在以有上萬年,沈默還說過,他比自己更久,是另外一個世紀世界的人。
沈默說他沒有眼睛,是瞎子,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居住在什麼地方,他能出去回來都是靠自己的魂感,遺留一絲靈魂做指引他就不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是沈默教他的。
亦邪飄下,想去抓住之前那個落下的東西,他用手去抓,虛幻透明的手直接穿透,什麼也碰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抓了不知道多久,重複了很多次一樣的動作,亦邪想要出現一次列外,碰到一次,他感受的到,那個東西就在這裏,無數次後,他就放棄了,他看不到,沈默說這看不到就是黑色,於是他就知道了,黑色就是看不見,這就是黑色,他所有意識都是黑色,所以他不喜歡黑色。
停頓了一下,他不知道哪裏是哪裏,就向一個方向飄去……
那個地方是他沒事情的時候都會去的地方,因為去那裏他聽到了除了沈默以外更多的說話聲,那時他問沈默,沈默說那些就是人,是人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漸漸多出了說話的聲音,亦邪卻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老李這麼早就開始擺攤了?”
“是啊!早點買完就回家看孫子去,小家夥淘氣得緊呢!”
“……”
“老王這麼早就去風清院,姑娘們應該還沒起床接客吧哈哈……”
“老王啊,前幾天剛被你家婆娘擰耳朵回家,這麼快就不長記性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小心你婆娘鬧著回婆家……”
一陣哄堂大笑,亦邪就感覺到那個被說的老王說了句“要你們管!”,便匆匆而去,很急的樣子……
時間繼續流逝,吆喝,人車走馬,越來越熱鬧,熙熙攘攘,亦邪也穿梭在這之中,聽著那些他聽不懂的話。
亦邪偶然一次機會聽說過,這裏名叫楓葉城,他不知道這楓葉城開始什麼時候有的,他發現這個楓葉城的時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人,現在越來越多了,聽沈默說,那叫繁殖,人類通過繁殖後代才會出現這麼多人類。
驀然,亦邪就感覺到大量的人都開始四處逃跑,慌張逃離,雞飛狗跳……
“快呀!聽說沐家大小姐現在出來了,快跑啊!”
“什麼,沐家大小姐出來了?”
“廢話,我不好好做生意養家糊口,我跑幹什麼!”
“快跑啊!”
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聲音,沒多久,就發出了很多他熟悉的聲音,記得有人說過,“好好的物件都壞成這樣了,真是造孽啊!”,所以他知道,那是有東西壞了的聲音,沒過多久,耳邊就變得安靜了下來,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