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沒錯，就是她！她就是我夢裏的那個人，我想起來了，她叫孫芳就住在隔壁，她怎麼會死的呢？難道是我做的？！不！她的死和我沒關係，我什麼都沒做！
“莫小姐，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你在哪裏？”警官的問話打斷了莫莉的思路，她回過神迷茫地環顧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這裏是警察局的審訊室，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盞刺眼的冷光燈，她不記得自己坐了多久，也不記得誰帶她過來，她隻記得裹屍袋裏的臉，那個心滿意足的笑容多麼熟悉，和她昨天晚上夢到的一模一樣。
“莫小姐，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你在哪裏？”警察很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家裏，是的！我在家裏。”莫莉十分肯定地回答了他。
警官抬眼看了她很久然後記錄下了她所說的話。“你昨天晚上有去過什麼地方嗎？”
莫莉眯起眼睛仔細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開始繼繼續續地敘述起來。“昨天我去吃了飯，然後再到中央公園裏逛了圈，接著我就回家了。”
“公園？你到公園的時候幾點？”
“大概是八點半左右。”
“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莫莉點了點頭。
“那你離開公園的時候是幾點？”
“九點缺五分。”
“你確定？”
“是的，因為我特地看了下表。”莫莉冷冷地回答道，她開始有些坐立難安，對待警官咄咄逼人的問話顯得很不自然。
“接下來你去了哪裏？”
“回家，我坐車回家了。”
“有其它人見過你嗎？”
“沒有，我在車站等了五分鍾才開過來一輛，然後我上了車，接著我坐在車廂後麵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上，我不知道你問我這些話有什麼目的！”莫莉的聲音越說越響，最後她憤怒地站起身用力拍了下桌子。
“莫小姐，請你冷靜點，我隻是在例行公事，我希望你仔細回想下，因為有人在九點三十左右在案發現場見過你。”
“荒謬。”莫莉扯了下嘴角坐回了椅子上。
“莫小姐，我想問你幾點下車，幾點回到家？”
“我上車後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時正好到站，然後我就跳下車，回家到的時候電視上正在播放……”
“播放什麼？”警官追問道。
莫莉回想起電視畫麵，大腦思維瞬時變得混亂不堪，她想起剛進門時嶽峰正在看夜新聞，還問了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往掛鍾看了眼，掛鍾上的指針是十點三十五分，是的，就是十點三十五分！
“電視裏在播放什麼？”警官的語氣變得嚴厲而又冷酷。
莫莉的腦袋“嗡”地一下開始隱隱作痛，腦中就像在放老舊的電影膠片，一段一段很不完整的片斷拚湊在一起，血、燈光、燈光、血不停交織出現在她眼前，她抱住頭拚命搖晃，腦中又出現了昨天晚上在洗臉池裏看到的倒影，她嘴唇微微蠕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不要……我不要聽……你不要過來！”莫莉抱著頭倒在地上，白色的燈光越來越刺眼，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大叫“醫生！快！醫生！”，緊接著是零亂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
“洪醫生，她沒事吧？”嶽峰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焦急地往裏麵張望，除了擔心莫莉的身體之外，他更擔心被人發現莫莉的特殊之處。
“初步檢查下來身體上沒什麼問題，不過她精神上……”洪醫生稍微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