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救我……”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張老板大掌便從我手臂滑落,聲音微不可聞,眼裏漸漸迷離起來。
“喂……”我用腳試探的推了他幾下:“張老板?張老板你醒醒!”
他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暈了還是醉過頭了。
我觀察了一會起身離開,走了四五步,又深吸了一口氣折回來。
張老板雖然人比較暴躁,但也沒少在我身上花錢,就這麼放任不管,要是讓嵐姐知道,肯定會說我不會做人。
“喂,醒醒!”
我費力的扶起張老板,才發現他的臉色慘白的不像話,嘴唇一片青紫。我心中瞬間一驚,這不是喝醉了該有的狀態,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你怎麼樣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急忙拍了怕他滿是胡渣的臉頰,他還是沒有反應,我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掏出手機給嵐姐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半天才接起來。
一開口就是罵罵咧咧的,大概是忙事情:“哪個小兔崽子現在給老娘打電話。”
“嵐姐,出事了。”我著急的開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嵐姐。
那邊罵了一聲,就讓我趕緊打120。
張老板如果在夜總會裏出了什麼事,不僅夜總會的生意會受到影響,脾氣暴躁的張夫人更不會輕饒了我跟嵐姐。
她趕來的時候,望著喘微弱的張老板,臉色異常的難看,抿著的嘴角微微發抖。
我跟嵐姐心急如焚的,就在外麵等著120來,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從後門進來,嵐姐拉著我一起上了救護車,但是還沒到醫院,救護車上的醫生就宣告了張老板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看著儀器上沒有波動的直線。
我癱坐在車上,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的,窒息的恐懼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明明剛剛還生龍活虎,要跟我翻雲覆雨的男人。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
沒了。
我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嵐姐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凝視著我,掌心裏全是冷汗……
早上八點,我就從醫院被送到了警察局,跟隨刑警去了審訊室,坐在我對麵的男孩大概也就二十來歲,帶著眼睛,冰冷的鏡片下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將筆套取下:“你是死者最後見過的人吧?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景。”
“是。”我平靜的開口:“不是有攝像頭的嗎?看了就知道了。”
警官翻動資料的手一頓,然後抬頭看著我:“我們已經調取了那個地方的視頻資料,是個死角,隻能看到死者拉著你進入案發現場,其餘的沒有拍攝下來,所以你必須將當時的情景原原本本的訴說,這些都是呈堂證供,能為斷案提供方向,希望你能謹慎對待。”
我一愣,他的話將我最後一點底氣碾碎。
“我沒有殺人,是他喝的太醉,他還想強我,我們拉拉扯扯的,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時走廊裏,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正在記錄的警官,寫到強字眼的時候,忽然輕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充滿諷刺:“你們當時是在做生意嗎?如果是的話,那除了殺人嫌疑之外,你還涉及其他罪,好好想想再告訴我。”
一瞬間,兩項滔天大罪就翩然而至。
嚇得本來還打算置身事外的我手腳冰涼,警惕的開口:“你們有看過其他攝像頭嗎?那個地方,我記得有兩個,另外一個也沒有記錄到當時的場景嗎?”
警官記錄的筆離開紙張,抬頭看著我,搖晃著筆杆:“還有一個壞的,真不知道你是走運還是不走運,兩個攝像頭都沒能提供什麼重要的線索。我們現在也在等驗屍報告,不過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等報告出來,一切罪名定下來了,你就失去了表現的機會了。”
“我什麼都沒做,你讓我說什麼啊?”我的臉色倏然冷下來:“驗屍報告需要多久下來?”
警察說的煞有其事,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
可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口說無憑,物證又蹊蹺無效。
上帝簡直是給我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
“這個不是你的能力範圍了。”警官靠在椅子上:“你隻要把作案過程跟我們詳細說一遍就可以,其餘的我們會處理好,請你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對你對我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