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做心理醫生給他看病,因為五爺的車已經停在了車窗外不遠處了,他每次準時準點來接我,這讓我十分高興,至少證明我在他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
在五爺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將大半杯奶茶一口氣喝完,嚼著滿嘴的黑珍珠站起來,伸手將放在旁邊座椅上的包包背上,對魏延匆忙說道:“我朋友來接我了,抱歉,我得先走了。”
我邁開腿準備離開,魏延卻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我扭過頭看他。
他胳膊很長,就坐在我對麵,姿勢都沒動,不知道是不因為開著空調的緣故,他手心很涼,似乎散發著寒氣,我被他突然的舉動驚的一顫,他麵無表情的指著桌上的手機屏幕說道:“你還剩下七分鍾,我不想耽誤你跟你朋友的時間,但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我也很忙,這次的二十五分鍾,是我推掉了一家業務才來見你的,希望你能尊重彼此的生活。”
我被他這套歪理,說的腦子發蒙。
他這人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就是可以把你無法理解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
五爺看不到我下樓,開始給我打電話了,在急促的電話鈴聲中,我有些無奈的說道:“下次吧,下次我有問題再像你預約的時候,你再把這七分鍾算進去,我朋友很忙,我不太想讓他久等。”
魏延不撒手,好像跟我杠上了。
我們拉拉扯扯的時候,五爺似乎從車窗裏看魏延拉著我,他打開車門,讚新的皮鞋踏在發燙的路麵上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五爺向來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有瓜葛,所以魏延的固執,讓我此刻心裏有些惱火。
我嚐試著協商:“好,你先放手,我不走,現在還有五分鍾,過完我再走。”
魏延看著我的眼睛,試圖分辨我是不是在說謊。
我無比真誠的凝視著他。
他手指慢慢一根根鬆開,在徹底放手之前,五爺已經從大門口走進來,服務員尾隨在他身後,詢問需要什麼,五爺擺了擺手,服務員退下。
魏延順著我的視線朝五爺看去,眼眸閃過一絲慌亂,臉色瞬間沒了血色。
措手不及又震驚錯愕……
好像晴天霹靂,剛剛光顧了他的身軀。
五爺看到他時,整個人也愣住了,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魏延,眼底有暗流湧動。
五爺首先反應過來,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過來。站在魏延對麵,麵無表情的說道:“來北京這邊發展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魏延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眼瞳有些渙散,他的手指從我手腕上滑落,想擺鍾一樣撞到他的大腿。
似乎有什麼事情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正悄然發生。
包廂內。
我坐在五爺身邊,魏延則是坐在我對麵,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壓抑。魏延的臉色比剛剛紅潤了一點,就在我覺得該聊點什麼打開話匣子的時候,他抬眸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就是你說的腳踏兩條的男人?”
腳踏兩條船?
我被這句話激的一驚。
我什麼時候說過五爺是這樣的人。
“不是……你誤會了,我……”
因為五爺就在我身邊,我怕他會懷疑我在外麵亂嚼舌根,情急之下有些語無倫次,看我這麼緊張,魏延嘴角的笑容開始慢慢蔓延,似乎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來北京多久了?怎麼不跟打個電話。”五爺似乎不關心我的解釋,少有的耐著性子,把剛剛魏延沒有回答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語氣比第一次更加平和緩慢:“我前段時間拜托王叔還去山西那邊看過你,他說你在那邊生活的很好,我手裏正好有些事情,就沒過去了。”
五爺的話,讓我更加肯定兩人關係不淺。
畢竟除了親戚朋友還有生意,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價值的任何事務上。
魏延聽到這話,一點反應都沒有,語氣十分薄涼:“是嗎,那多虧了你了,百忙之中還記得我的存在,我現在在一家律師所工作,工資還可以,你應該高興才對,至少我再也不會托你的後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