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我總算迎來了希望的曙光。
醫生叮囑我說:“你老公這次的情況比較危險,以後千萬要留神,心髒病可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是會出人命的。”
我被醫生那句老公,說的一顫。
這個大叔到底是什麼眼神……
閉著眼眼睛的魏延,突然開口:“我跟這個女人沒關係。”
醫生啊了一聲,我點頭附和:“我們不認識。”
醫生又嗯了一聲,用一種我懂的眼神,就差沒怕我的肩膀了:“小兩口吵架很正常,以後多注意點。”
魏延謔的一下睜開眼,冷道:“你是聽力有問題,還是理解有問題,我都說了,我跟這個女人沒關係。”
醫生點了點頭,沒有跟病人一般計較,曖昧的看了我跟顧城一眼後,搖著頭出去了。
魏延看著醫生離開,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最後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我,似乎不願意看到我一樣,我一直覺得魏延很冷漠,對什麼都斤斤計較,但結果幾個小時接觸下來,才發現這個男人有點孩子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這樣的人,除了會讓人頭疼之外,更讓人覺得心疼。
五爺將垃圾桶倒了之後,進來的時候魏延已經睡著了,發出恬靜平和的呼吸聲,他腳步放慢,淡淡的看了魏延一眼後,拉著我的手走出病房,我們並排走在醫院的走廊裏,夜裏的醫院比白天安靜很多,但空中依舊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有陪睡的家屬抱著被子,就在走廊的長椅上將就一晚。
五爺從口袋拿出魏延的住院單子,峰眉微微蹙著:“他沒說哪裏不會舒服吧?還跟你講了什麼嗎?”
一談起魏延,五爺的語氣就瞬間平和了。
我搖頭:“就吃了一點粥還吐了,折騰了一個晚上,估計也累了,喝了點水就睡著了。”
五爺嗯了一聲:“他的事情,我出麵不太方便,住院這幾天,你多過來陪陪他,醫院的夥食不太好,他也不喜歡吃外麵買的快餐,病房裏有廚房,明天我讓阿凱給你買點菜,你就在那裏炒,公司最近幾天如果不是很忙的話,就請幾天假,等魏延的並且好轉一點,你再回去。”
五爺細心地安排一切,加上最近公司因為五爺替我解決了張芝的事情,大家夥都處於阿諛奉承的風頭上,我去了其實也挺尷尬的,所以留在醫院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知道了,那晚上怎麼辦?”魏延下午做的手術,晚上可能會有情況,我大約是要留在醫院照顧他了,五爺估計要回去,他明天早上有晨會。
五爺蹙眉想了一會:“我去主治大夫那問問具體的情況,然後晚上你住在魏延隔壁的臥房裏,晚上有個人照應著總歸是好一點的,請一般的私人保姆,魏延恐怕會比較抵觸,他心髒不太好,我不想多多費唇舌了。”
確實。
要是請私人保姆,魏延免不了又要刷卡掏錢什麼的。
而且現在的保姆,做事糊弄人,不太適合照顧重病患者。
我嗯了一聲,五爺在主治醫生的門口停下,他敲門,醫生說進來,五爺坐他對麵,將單子遞給大夫看,沉聲問道:“魏延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他這幾年發病幾率不是特別的頻繁,但今天這次動靜很大,我想知道他具體的情況。”
醫生接過單子,將手裏的筆放下,雙手拿著,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眉心擰著一條線,視線從單子上挪到五爺的臉上,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凝重,我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醫生歎道:“病情最近幾年有些惡化,他應該時常會感覺到心悸跟胸悶,怎麼不來醫院檢查,他現在的光靠藥物是沒辦法控製的住的,得多住院觀察幾天,心髒病最忌諱的就是操心,你讓他把手頭的工作都放一放,別想太多,情緒上也盡量保持平穩,大起大落,容易誘發心髒病的。”
醫生一席話,讓五爺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他追問道:“要是控製不住病情……”
“要是控製不住,我們建議你做心髒移植手術,畢竟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我估計也就這麼幾年的事情了……”
醫生的話,在我跟五爺的腦子裏被無限放大。
幾年……
魏延才二十三歲,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
難怪魏延會爭分奪秒的過日子,原來,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我剛剛還那麼氣他,我不應該那麼做的……
五爺還處於震驚中,我忍不住蹙眉問道:“現在有合適的心髒做移植手術嗎?這個風險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