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而且還很熟。”
“那就是小潔對吧?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歡她了,不然有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非要包養她。”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小潔性格比較活潑,倒是挺適合魏延的,雖然兩人的身份懸殊很大,不過隻要互相願意的話,這些都不是問題。
魏延歎了一聲,想說什麼似乎沒有說出口,而我坐在車上感覺胃有點不舒服,索性就沒追著他問了,他一定覺得我煩,因為我一閉嘴,他好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引的我側目打量,他很敏銳,就算是開車也可以發現我正在打量他,於是百忙之中瞪了我一眼,我訕訕的將視線硬生生的轉向他鏡子下的盤符,伸手摸了一下,以證明我真的沒有看他,我們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家裏,五爺似乎跟門衛打過招呼,他直接放我們進去,車子在花壇門口停下。
我通過車窗玻璃,正好可以看見梁小柔推著薑母正在花園旁散步,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的笑的特別開心,我覺得梁小柔挺有本事的,不僅僅可以借著照顧薑母的借口正大光明的接觸文浩,還可以把脾氣暴躁的母老虎訓練成恬靜的小貓,這不是人人都具備的本事,至少我沒有。
我不止一次想,撇開所有的偏見跟過去,好好的用心對薑母,用雷鋒一般偉大的胸懷與肚量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薑母總有辦法在零點一秒之內讓我原形畢露,這大約也是一種能力吧,我在夜總會那麼多年,早就學會了怎麼阿諛奉承討人歡心,但這些經驗在薑母身上統統失效,她就像是一個住在冰山裏的老巫婆,任何溫暖在她麵前,隻會變成白花花的水蒸氣。
兩人見魏延把車子開過來。薑母將視線投像我,然後跟梁小柔說了幾句,兩人走了過來。
魏延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側著腦袋問道:“她們是誰?”
“一個是文浩的母親,一個是……”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梁小柔了,措辭一會才說:“是文浩一個叔伯家的女兒,過來照顧薑母的,她中風癱瘓了。就因為上次那件事情。”
魏延是個聰明人,我點到即止,他已經悉數知曉,他打開車門說道:“下車吧。”
我手搭在門上推開,剛下車,就被一道火辣辣的視線籠罩,薑母淩厲的眼眸在我跟魏延身上掃視,上次張父被抓時,兩人有過一麵之緣,他雖然是五爺的弟弟,但對薑家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薑母沒必要愛屋及烏,可能更大程度上,是不喜歡魏延吧。
他的存在,似乎隨時提醒著薑母,文浩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樣的信息,足夠讓一個脆弱的母親為之心神一漾。
“你怎麼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還把人家帶到家裏來了?”薑母語氣不善,冰冷的眼神在我跟魏延身上掃視,似乎想看出什麼,我把背挺得直直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儻蕩,因為我知道,我現在任何的虛心與躲閃,都會讓我背負上不好的罵名,薑母很多疑,特別是關於我的事情,不分大小。
“這是我的律師,我因為工作關係,所以才讓他來的。”我語氣很平靜,直訴事實,末了還補了一句更有分量的話:“五爺也知道這件事情,等會應該就會過來。”
我的這個回答不卑不亢,薑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你這是在搬出文浩壓我嗎?”
“媽!”
在我開口之前,男音闖入尷尬的氣氛中,就像是大戰過後最美妙的鳴金收兵之聲,五爺從不遠處走過來,他已經換了一聲藍色的休閑裝,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比起魏延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眼神從我臉上轉到魏延身上,然後勾唇一笑。
但魏延沒有多大的表情,甚至連頷首這樣簡單的動作都不肯給予。
也許對他而言,五爺暫時還不足以讓他內心有片刻柔情吧。
“有什麼話進屋說吧,這天看著要下雨了。”五爺一邊說一邊朝薑母走過去,梁小柔識趣的放手,她看五爺的眼神十分溫柔,如同三月的春風吹動湖麵,漸漸泛起波紋來。
我抬眼看了看天,烏雲密布,有股風雨欲來之勢,今天一天都很燥熱,估計馬上就有一場暴雨要降臨人間,薑母其實還有好多話想說,但五爺一直跟她鬧脾氣,今天好不容易對她態度好點,薑母實在不忍心破壞氣氛,於是也就忍了。
我們一行人進去,剛好可以路過廚房,香氣濃鬱的菜香通過窗戶像外麵飄去,現在下廚的應該是阿林,因為我聞出了粵菜的味道,這是她的拿手菜係,大門口因為方便薑母輪椅進出,所以修了一條隻有二十度的坡可以免去台階的麻煩,五爺推著薑母進去,魏延卻站在大門口的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