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著眉頭,似乎在思考這對於她這個年齡段來說,還不能理解的詞彙,眼眸轉了轉,然後胖嘟嘟的小手摟著五爺的頸肩,擠眉弄眼的像他求救,逗得五爺哭笑不得,他一隻手托著她的屁股,一隻手捏著她嘟起的粉臉晃了晃,聲音十分溫柔:“人小鬼大,這些事情都是誰跟你說的?”
五爺喜歡孩子,起初來說,我覺得挺詫異的,驚訝之後就是高興了。
我在夜總會的時候,遇到過不少有錢的闊大叔,他們雖然加起來還沒有五爺的勢力大,但也是北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資產不說多,過億還是有的,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孤家寡人,主張丁克主義。
丁克族,有些人可能還不明白,就是隻有夫妻無子女的二人家庭,這種現象在上個世界八十年代初,在中國悄悄開始流行起來,最近幾年更是受到了不少有錢人的推崇,他們消費高,生活條件優越,養兒防老這種舊思想已經被時代進步所摒棄,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把生活的目標放在如何去享受上,而不是養育兒女,我起先覺得這太不合常理了,但隨著跟社會接觸的越深,我慢慢覺得這是一種可以被理解的行為,我剛剛遇到五爺時,他性格比較冷漠,連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我當時有過這方麵的擔憂,不過後來漸漸的發現,他這個人隻是比較慢熱,對孩子十分喜愛並有耐心,這讓我開始憧憬以後一家三口的幸福小日子。
她撅著小嘴巴,眉宇間染上自豪:“我是聽幼兒園的小朋友說的,阿燕就是張明的老婆,還有幾個小不點要當我老公,但是我不喜歡他們,我就喜歡你。”她說到動情處,還用額頭在五爺臉上蹭了蹭:“小浩,我最喜歡你了。”
小浩……
我噗的一聲笑出來。
威震商界,叱吒風雲,讓人聞風喪膽的商業帝王薑文浩薑五爺,居然被五六歲的小孩稱之為小浩,雖然畫麵十分有愛,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笑。
五爺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糾正她:“要叫哥哥,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浩。”
話音剛落,人群裏就傳來一聲沉穩的男音:“小浩啊。”
我順著發聲源看過去,不遠處有個頭發花白的男人,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圍住,他墊著腳尖朝我們看過來,手裏還拿著高腳杯,臉上帶著絲淺笑,周圍的人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開始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那個就是薑五爺吧?看著可真年輕啊。”
“是啊,跟我兒子差不多大,但比他有出息多少了。”
眾人的誇獎就像海水一樣湧來,五爺仿若未聞,偶爾也有議論我的,版本不一,但意思都是一樣,說我手段如何高明,床上功夫如何了得等等,在他們眼中,身份地位比五爺高的,那叫商業聯姻,身份地位低於五爺的就統統歸納在覬覦五爺財力與實力上,我不否認他們的觀點,畢竟現實中那樣的女人不再少數。
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現在我不是小姐,而是五爺的妻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五爺,高貴跟優雅必須是我的代言詞,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丟什麼都不能給五爺丟麵子。
五爺懷裏的小人聽到那人的呼喊聲,使勁搖晃著雙臂,高興的喊:“爸爸,我在這。”
他們……說是父女,實際上更像爺孫,因為年齡差距很大。
男人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跟身邊的說抱歉,要離開一下,大家紛紛表示理解,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路,他穿著價格不菲的名貴西服,臉上的笑容和藹可親,他雖然是市長,位高權重,出鏡頻率又高,但對於我這個從不過問國家大事的人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市長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桌上,朝孩子伸出手,孩子卻摟著五爺不肯放,市長有些無奈的輕笑:“這孩子隨她母親,性格比較頑劣,自從你上次帶她去遊樂場玩了以後,她每天都在家裏念叨,我一回家就問我,你什麼再帶她出去玩,把我說的頭都大了。”
市長嘴上說沒辦法,笑容卻幸福的撲麵而來。
孩子一聽他這麼說,不高興的嘟著小嘴:“每次都騙我,羞羞臉!”小手還象征性的在臉上臉上掏了幾下,把大家逗樂。
五爺伸手在她小屁股上輕輕的拍了拍:“怎麼跟爸爸說話的。”說完這個,他抬眸看著市長,眉宇間有些歉意:“最近一段時間總脫不開身,公司正在忙分店的事情,所以就沒怎麼過去了,伯母身子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