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百度,找到楊韜的照片給他們看:“就是這位。”
粗眉毛頓時一愣,有些為難:“那這個案子就有點難度了,你不在我們這一行,可能不太知道,這個楊韜是個厲害的人物啊,他一直是律師界的傳奇,沒有過敗訴的記錄,其實……”
他頓了頓,十分隱晦的蹙眉:“我們接案子的時候,一般都避開他,早幾年的時候,一個不知輕重的小夥子,接的好像是強奸案吧,那個案子,楊韜的雇主本身就有錯,應該要承擔一些法律責任的,但他的雇主很有錢,買通他在法庭上胡攪蠻纏,那個小夥子性格又特別的強,那場官司他打贏了,當時特別的轟動,但沒幾天就因為犯了事被警察抓了,說是盜竊罪,罪證確鑿,我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直老實本分,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單眼皮的男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這個案子,我們不能接。”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這個官司我贏定了,現在卻又不接,看來楊韜這個人物,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對付的多,我急急地說道:“現在是法製社會,不會有那麼多黑暗手段的,而且我的案子,人證物證都十分齊全,我現在就缺一個律師上陣了。”
粗眉毛的人歎了一口氣:“跟楊韜打官司,證據,不是最主要的,這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們就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
顧城看不下去了,替我挽留道:“在電話裏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她可是薑五爺的老婆,隻要你們幫她打贏了這場關係,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能多條人脈不是嗎?”
粗眉毛的搖了搖頭:“如果我們連眼下都過不去,那就談不上以後了,我們跟你的父親都是關係比較好的,所以你一打電話,我們紛紛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了,可對手是楊韜的話,我們也無能無力啊……”
兩人態度堅決,讓我意識當了事態的嚴重性。
起先我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張芝要找一個惡名昭彰的男人做律師,當他們拒絕的那一刻,我就徹底明白了,魏延是五爺的弟弟,魏延接手不論輸贏最後都沒什麼好結果,而我如果選擇其他人,大家礙於楊韜的厲害,根本不敢接手,她是故意使出這招逼我跟五爺的。
這份心機與城府,不容小覷。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們非常為難,但我現在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單眼皮的男人,冷冷的說道:“給你整理這份訴訟書的律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接的吧?其實他的能力不在我們之下,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你這個官司贏得幾率非常大,但結局就是……他以後在律師界會樹立起一個大敵人,我不希望他成為當年那個小夥子的翻本,畢竟是個人才。”
他語氣十分惋惜,兩人說了幾句抱歉後,就落荒而逃了。
我坐在凳子上,突然有種有力沒地方使的感覺。
顧城在旁邊安慰我:“這沒什麼啊,他們不做還有別人,你別著急,我給他們打電話,我在這行認識不少人,肯定有能幫得上忙的。”
我點了點頭:“你試試吧。”
經過剛剛的教訓,我沒有報多大希望,顧城一個個的找,對方剛剛開始都表示小事一樁,但一聽楊韜的名字分分鍾就蔫了,又是脫不開身,又是在外出差,各種借口花樣百出,我這個案子已經從從簡單的版權糾紛,上升到了有錢也不賺的棘手案子了。
顧城的臉色也漸漸沉下去,他握著手機鬱悶道:“這些人欺善怕惡,平時在我麵前把自己吹的多麼多麼厲害,一到關鍵時刻,就臨陣脫逃,我算是看明白了,外強中幹,沒什麼本事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頭:“不怪他們,這是張芝的手段。”
對律師而言,案子錯過了,可以日後再接,但名聲一旦失去了,就再難挽回了,他們沒必要因為我,而賭上自己的前途。
顧城坐回凳子,將手機隨手往桌上一放,眉頭蹙成川字問我:“那現在怎麼辦啊?我也快黔驢技窮了,律師界那點人脈,我都替你一一招呼過了,實在不行,我讓朋友在幫你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