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笑的非常開心:“我跟薑先生不同,你管理是機械式的員工,而我手底下管理的大多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姑娘,很多方麵如果操作的不恰當,可能不僅僅會流失資源,還會讓公司的名聲背負臭名,所以不管多細微的事情,我不忙的情況下,都會選擇親力親為。”
五爺將手裏把玩的茶杯放在桌上,淡淡道:“公私分明確實非常好,也利於公司後期的發展,我向來信得過你,不然也不會將倩倩交給你,上次海報事件後,有很多娛樂公司看中了倩倩,紛紛像我公司詢問,不過她當時對出名沒有多大的興趣,我便沒說出來了,現在來到你公司,看你這麼緊張倩倩,我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
杜峰眉頭皺著,然後又緩緩鬆開:“薑先生這是在像我宣誓主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可不必,我跟那些稀裏糊塗的媒體不同,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而且非常衷心的祝福兩位,我是一個惜才的人,所以倩倩對我來說意義比較特殊,這是你無法體會的感覺,我感覺能遇上倩倩,是我生平最大的福氣。”
我被杜峰這番捉摸不透,既坦白又晦暗不清話攪得腦子跟漿糊似得,前半句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但後半句話,卻將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拉的非常近,幾乎近到危險的位置。
五爺眼眸中沒有半點波瀾,但臉色比杜峰沒進來之前冷冽了許多,他後背離開靠椅,手自然地趴在桌上,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比起一人獨寵,我更希望倩倩能受到萬千寵愛,這樣她一生或許走的更加平穩些,未來的日子,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伴在她身邊,以後倩倩要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望杜先生多加提點,以她的資質,未來的必定會前途無量。”
兩人說話,繞過來繞過去,聽得有些恍惚,我覺得很尷尬,端起杯子要喝水的時候才發現杯底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
我剛想去拿茶壺,杜峰跟五爺的手已經同時伸過去,五爺手距離茶壺隻有兩三厘米,而杜峰距離茶壺比較遠,他屁股離開凳子,身子微微前傾,手距離茶壺還有五六厘米,五爺動作幹淨利索,拿起茶壺為我加水,杜峰倒也沒尷尬,大大方方的落座。
王總卻被眼前情況看傻了眼,我跟五爺是夫妻關係,但跟杜峰之間,似乎也有比較嚴密的關係鏈,兩個男人之間雖然並沒有什麼都沒說出口,但意味已經呼之欲出,明白這點的王總,看我的眼神要比之前更加敬畏與詫異,似乎將我放大了好幾倍。
五爺優雅的倒完茶,船上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外國廚師領著跟班也來了。
他將一條魚放在桌上,似乎不懂中文,用英文告訴我們,他要做生魚片,我本身很喜歡吃的,就像是饞貓,魚這種生物在我腦中就像等同於美食二字,廚師拿起錚亮的菜刀將洗好的魚先把頭尾全部切掉,血從頸子部位飆出來,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有幾滴濺在我還沒喝的茶水中,一進去就緩緩散開,很快就消失不見,綠色的茶水開始變成橘黃色,就像是兌了水的橙汁,血腥味似乎被熱氣加重了,我胃裏開始不舒服,臉色也漸漸變得發白。
我本來想忍著,但架不住這鋪天蓋地的翻湧感,急急的站起來說:“我想出去一下。”
五爺一愣,見我臉色很差,什麼都沒問就隨著我出來了,我趴在欄杆上開始劇烈的幹嘔,但沒吐出什麼東西,胃好像一抽一抽的,整個胸腔的內髒都扭曲在一塊,我感覺難受極了,吐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孕吐是最難為人的一件事情,明明什麼都沒吃,還是會感覺胃裏有東西要漫出來。
我吐得昏天黑地,把五爺急的束手無策,他隻能陪在我旁邊,拍著我背問有沒有好點?是不是很難受之內的,但我幹嘔的厲害,完全沒辦法回複,吐了大約五分鍾後,我大口的喘息著,試圖吞咽海風來壓下胃裏的邪氣。
上船之前我就覺得難受,而血腥氣就像是炸彈一樣將我引爆了。
五爺急急道:“倩倩,你等我,我給你倒點水,馬上就回來。”
我不想他走,特別是在這種無助又痛苦的時候,但我伸出的手卻沒有揪住他轉瞬即逝的衣衫,我看過去的時候,五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而距離我最近的一扇門卻在這時打開,一雙熟悉的高跟鞋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