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被我說麵帶喜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垂在臉頰上的頭發別再耳後:“人老珠黃了,不比當年的模樣,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我走的時候魏延就這麼一點大。”她手放在大腿上,跟我比擬魏延的身高:“他性格隨他爸,死腦筋,特別固執,小時候沒少挨打,不過長得特別可愛,眼睛烏溜溜的。”
我在腦海裏勾勒魏延小時候的模樣,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拽著媽媽的褲子,仰著小腦袋執拗的看著別人,簡直要萌化了。
魏延雖然比我大,但我是他嫂子,久而久之這種心理,讓我覺得他已經變成我弟弟了,我會忍不住想照顧他,關心他,想要促進兄弟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想著想著,好奇的問道:“文浩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伯母被問的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五爺,深邃的眼眸閃爍著母愛的光芒:“文浩小時候比較斯文,有點像女孩子,我們要是比較忙,他也會過來幫忙,雖然他並不能減輕我們多少負擔,但心裏也是甜的,他從小就特別很聰明,十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會走路了,說話也比一般孩子要早,我們那時候也是在農村,沒什麼時間帶孩子,就放在周邊的幼兒園裏,那裏的老師都說文浩記性特別好,不管是什麼複雜的文字,隻要看一遍讀一遍,就已經會寫了,當時還勸我們把他送到大學校裏培養,不過我們經濟比較落後,這話也就當耳旁風了。”
聽伯母這麼說,我心裏倒沒有多大震撼。
五爺現在把公司管理的還這麼好,不管多費腦筋的事情,他都輕鬆麵對,他能力也不光是後天養成的,更大方麵,我覺得是天賦。伯母的話算是徹底驗證了。
我笑起來,對兄弟兩小時候的事情特別好奇:“他們小時候長得像嗎?”
伯母談到這些話題,神色終於輕鬆了起來:“小時候長得特別像,就不知道長大了是不是一樣了,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一想到我今天就可以看見他,我這心啊,就撲通撲通的,我是又高興又害怕。”
心髒病患者,都不易大喜大悲,不然會出現心律失調等影響,情況嚴重的,還有可能會猝死。
我一想到這方麵,當即說道:“你既然回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相處,這隻是一個開始,你別太激動了,一切慢慢來,他跟您一樣,也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雙方都稍微平複些。”
我盡可能去安撫伯母,她明白我的心思,握住我得手,拍了拍手背。
“我知道你的心思,更知道我的身體,我會注意的。”
我嗯了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早餐的時候,我們全部落座,薑母的位子卻空空如也,我扭頭看了看薑母的房間,正好看見女傭端著食物往二樓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想下來,還是五爺跟她冷戰了。
我正有些發愣的時候,媽夾起青菜放在我碗裏,明明很關心我,卻還要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你現在是一個人吃飯兩個人管飽了,昨晚就沒吃都沒東西,可別餓壞了我外孫。”
我心裏一暖,聲音放柔:“知道了,我就是早上吃不下,最近胃口時好時壞的,有時候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有時候又什麼都咽不下。”
“懷孕的女人都這樣,反正能吃你就吃,營養得跟上。”
我笑著拿起筷子,因為她這個舉動心裏輕鬆了不少。
媽就是個急性子,平時沒少為我的事情操心,她就是氣我沒告訴她,自己去了夜總會當小姐,但時間一長,她肯定能明白我的苦衷了。
母子之間就算有天大的誤會跟羈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慢慢被溫情取代。
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吃完飯之後,我跟伯母坐上五爺的車,她手擰在一起,說是不緊張,可她的樣子完全出賣了她,我隻能一路上跟她講解北京最近幾年的變化,伯母剛剛開始的沒有什麼興趣,但看到幾個記憶中標誌性的建築物都被拆掉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惆悵,然後跟我說她年輕時候還去哪裏玩過,如今物是人非,已經大改革了。
我陪著她聊天,一邊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是促進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昨天薑母把我當過小姐的事情說出來之後,我就一直想找機會在伯母麵前表現為自己加分了。
車子馬上要到醫院門口,我把包包的帶子背在身上,我以為五爺會把車子緩緩停在醫院門口,讓我跟伯母下車,但上坎之後,他還直接就將車子開進醫院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