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擺出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這是警察最頭疼的疑犯類型,磨破嘴皮子,都不一定能起到效果,楊峰冷冷的勾起嘴角,將煙頭攆滅,朝男人走了過去,男人蹙眉,警惕的上下掃視著楊峰,因為手被鎖在椅子上,他無法動彈,隻能將身子往椅子上靠去,被楊峰看的有些不舒服:“這裏可是警局,你是警務人員,你……”
他話還沒說完,楊峰就抬腳朝他襠部踩下去,男人反應很快,猛地將雙腿張開,楊峰邪笑起來,用大拇指跟食指做了個手勢,惋惜的挑眉:“還差一點。”
涉及到命根子,男人猛地抬眸,惡狠狠看著楊峰,話像是一字一句從喉嚨裏擠出來的:“我要換警員。”
意識到楊峰不是一個善茬,他開始懷念剛剛的小羅嘍們了。
楊峰聳了聳肩,勾唇笑道:“這裏不是食堂,不是你想打哪碗菜就能打哪碗菜的,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為什麼要送死嬰過去,省的我出手,你再遭罪受,你要知道,我能逮捕你,就意味著掌握了你所有的資料跟證據,你不可能跑掉的,與其活受罪,不如乖乖配合,咱們也能少兜點圈子。”
男人胸膛起伏,冷冷的看著楊峰,突然朝外麵喊道:“來人啊,警察打人了!來人啊!”
“別白費力氣了。玻璃跟門都是隔音的,采用美國那邊最先進的設計,隔音效果非常好。”楊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手槍慢悠悠拔出來,男人的臉色隨著他把槍的動作漸漸變得發白,楊峰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槍口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聲音帶著幾分玩味:“就算我現在放一槍,外麵都不一定能聽得到。”
他說完這句話,槍口對準男人的腦袋。
他被嚇的哇哇直叫:“你幹什麼!快放下,槍是會走火的。”
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起來,疑犯心理素質普遍都很高,簡單形式的詢問可以嚇住初犯,像他這種老奸巨猾男人,不動點真格的,他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楊峰正是看中了這點,所以才裝橫。
正真製伏一名罪犯分為兩個步驟。
一身體。
二心理。
隻有擊垮疑犯的心理防線,案子才能拍案叫結。
楊峰眯著一隻眼睛,開始瞄準:“我這是新式手槍,也就走過一次火,你不會這麼倒黴的。”
走過一次?
男人汗津津的,從屏幕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額頭上汗珠,他咽了口唾沫,汗水順著額角流進眼睛裏,他緊張左右搖擺身子,試圖躲避瞄準,但不管他如何躲避,槍口都如影隨形,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喘著粗氣說道:“你年紀這麼輕,前途似錦,何必跟我杠上?我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也跑不了幹係,大好的前途就浪費在我手裏,你不覺得可惜嗎?”
男人開始苦口婆心的勸,楊峰冷笑道:“那你就不懂了,一般警察身上都不配槍的,為什麼我有?因為我上麵有人,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你死的莫名其妙,而我大不了是挨批評而已,警局黑的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男人一聽這話,在強壓下,抵抗心理開始崩潰。
楊峰又繼續說了幾句,男人緊握的手開始鬆開,他抬眸看著楊峰,深吸了一口氣:“我說。”
他這話一出口,我跟五爺懸著的心也漸漸落下去。
楊峰滿意的把槍放在本子旁邊,拿起桌上的筆問道:“你跟倩倩之間有什麼恩怨?”
“我不認識她,但她是我女朋友的對手。”
女朋友?
我一愣,更加疑惑了。
楊峰筆尖在紙上唰唰唰的寫著,頭也不抬的問道:“為什麼送死嬰?”
男人蹙眉,眼眸變得沉悶:“孩子是我跟媛媛的,她參加巴黎周會的時候,已經一個月了,聽說她拿到巴黎周會冠軍的名號,我非常高興,但回國之後,她卻被公司辭了,我追問原因她總是瞞著我,後來她高薪被人挖去公司上班,我以為這是新的開始,但有很多設計師都說她抄襲作品,那段日子每天都有律師函往家裏寄,媛媛開始沒心思工作,老板那邊整天就知道斥責她,在雙重壓力下,昨天上午她說肚子疼,我陪她去醫院,她聲嘶力竭在手術室裏喊了兩個多小時,但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高媛媛的孩子……
我還以為男人隻是惡作劇,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層淵源。
我為了扳回一局,在美國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麵曝光來高媛媛抄襲的事實,雖然她現在回國了,但她設計師們跟珠寶商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打官司是唯一的途徑,我粗略的統計過,高媛媛最少抄襲了十幾幅作品,也就意味著,要打十幾份官司,這樣緊張的氛圍伴隨著工作壓力降臨,對孕婦而言,確實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