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都走了這麼久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有人煙的地方啊。”離落扭頭朝著肩膀上的“鬆鼠”詢問道。
“吱吱。”鬆鼠聽到這個名字後無力地聳拉著腦袋,認命似地叫了幾句。而後飛快地從離落的肩膀上竄下來往前麵飛奔而去。不時還扭頭“吱吱”地對著離落叫幾句,似乎是在招呼離落走快一點。
“難道絨絨真的能聽懂我的話?”離落緊緊地跟上去。
不多時,一片冒著嫋嫋炊煙的村落便出現在了離落麵前,因為村子地勢較低,離落站在高處看到這個村落似乎規劃得十分整齊,兩條村裏的主幹道呈十字型排列著,將整個村子大致分成了四個區域,每個區域中緊緊挨著幾十戶的人家。
令人感到怪異的是百十戶的村落裏居然沒有一個人在外邊走動。甚至雞犬之聲也聽不到。偌大的村落安靜得過分,若不是每家每戶的煙囪裏那緩緩升起的炊煙,離落甚至都以為這是個廢棄的村落了。
正午毒辣的陽光讓離落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幹燥發裂的嘴唇,她已經太久沒有進食了。清醒後又奔波了幾十裏的路途榨幹了她身上最後一絲體力。她現在迫切地需要水和食物。
看到人跡的離落此時哪裏還按捺得住心中的狂喜。也不再作他想,強自打起幾分精神往村裏走去。
村口屹立著一座五六米的牌坊,黝黑開裂的木質仿佛在無聲訴說著無盡的歲月。
離落剛踏進村落,一股帶著刺骨陰冷的寒風襲麵而來,溫度仿佛也瞬間降低了幾度。
“離落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抬起頭太陽依舊高高地掛在頭頂,隻不過陽光照在村落裏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灰幕削弱了幾分。本應該因為身上的酷暑被驅散而愜意的離落此刻心裏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街麵的青石板道路看不到一絲汙漬。偶爾幾塊因為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而開裂的青磚顯示出了這條街道的年代久遠。
思維完全被饑渴占據的離落此刻哪裏還有精力去分析這種種令人費解的事情。她現在最想碰到一位好心的老農能夠收留自己,給自己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讓自己能夠將那空空如也的胃給填滿,然後在舒適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
離落隨手敲響了一戶村民的木門。“咚咚咚。。。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在這個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的村子裏顯得有點滲人。
甚至離落聽起來也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
良久,離落差不多就要一位裏麵沒人的時候,半扇木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道小縫。一個老頭帶著警惕的眼神看著敲門的離落。
“那個,呃、大爺,我在山裏叢林裏迷路了,很久沒有吃過東西,能不能給我一點食物讓我借宿一晚?我養足了精力很快就離開,不會耽擱您很久的。您看怎麼樣?”離落帶著近乎哀求的聲音向這位老頭提出要求。因為這個老頭一臉警惕的樣子實在讓離落有點心虛會不會給自己提供幫助。
“嗵”地一聲,門被狠狠地關上了,很快離落還沒有來得及憤憤不平老頭的不通情理的時候,那半扇門又“嘎吱”一聲打開了。老頭遞出一個紙包,裏麵包著幾個泛黃的饅頭。
這時離落才看清楚那個老頭的摸樣,那個老頭渾身沒有多少肉,幹瘦得像老了的魚鷹,可是那曬幹黑的臉,短短的花白胡子卻顯得特別精悍,尤其是那雙深陷的眼睛。仿佛散發出清冷的光亮特別有神。
“拿了就快走,這個地方不適合你呆。”老頭嘶啞陰沉的聲音傳到了離落的耳朵裏。
“謝謝大爺。”離落給這個老頭鞠了一個躬之後就接過了紙包,拿起饅頭就啃了起來。她已經太久沒有吃過食物了。眼前的幾個泛黃的饅頭如今對於離落來說簡直比以前吃過的任何珍饈還要美味。
不想卻因為吃得太快,離落捂著喉嚨仰麵翻著白眼。竟然是噎到了,食道不斷用力蠕動著想要努力將喉嚨裏的饅頭吞下去。
看到離落這個樣子老頭無力地歎息一聲,飛快地轉身從院子裏用粗瓷大碗裝了一碗井水遞給了離落。說了一聲“進來吧。”便轉身往屋裏走去。
離落連忙接過大碗將水灌了下去。直至一碗水完全裝進肚子裏離落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老頭也不是完全不通情達理的嘛。”離落如是心想,算是對之前的腹誹平反了冤情。
走進院子裏以後離落小心地關上了木門,並盡量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想來也是看出來這個老頭對自己突然地來訪隱隱不快,不想引起他更多的反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