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手機,按下智能屏幕上的一個號碼,撥通了遠方家鄉的電話。親切和藹的女聲,從手機的另外一端響起。他友善、熱情地與女聲談了起來,那刻,他開心、快樂地笑了起來。
掛斷電話的時候,他正從大學校園的林蔭道上走向男生宿舍。寒風吹著他白淨俊秀的臉,而他全然不覺寒冷的存在,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朝氣、青春。
他快步地繞過校園的小道,踏步走進宿舍門口裏的樓階。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迅速地靠向305宿舍,麻利地將門的鎖打開。接著,便從陽台上收起還晾著的衣服。並且幹脆利落地打開行李箱,把衣服物件書籍等都收拾好。
這刻,他鎖好宿舍,快步地提著行李奔向大學門口的公共汽車站。他等待公車的時候,右手不斷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看時間。上車後,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便來到了這座城市北麵的火車站。
不多久,他便踏上前往遠方家鄉的長途列車。車窗外的風景迅速在他眼前閃過,而他的目光則時不時地落在麵前的手機屏幕上。轉眼間,列車便停靠在了那座小城的東麵終點站。他迅速地拿起行李,走下列車,快步地奔向小城。
踏向家鄉的那片土地,讓他感到十分地親切。他跟隨小城的車輛以及人潮,直奔小城東麵的菜市場。在市場的那條蔬菜攤兒集市裏,他放慢了腳步,正一步步地往集市西麵的一家菜攤兒靠近。
在菜攤兒的後麵,坐著一位兩鬢斑白的大媽。正當她與一位購買蔬菜的女士談話的時候,他悄悄地往大媽身旁靠近。而當女士提著蔬菜轉身離去的那刻,他在不經意間映入大媽的眼簾。他瞬間露出了笑臉,並向她喊了聲“媽”。
大媽喜極而泣,兩人開始聊了起來。大媽開心地說到,他給她通電話的時候,正是昨天上午守著菜攤子給一位大叔打包蔬菜。那刻,她開始盼望與期待。而這刻,盼到的她瞬間樂開了懷。
從那天起,他便每天前往市場幫助母親守護菜攤子和打理各種家務。大概一個星期之後,他在母親守護菜攤子的時候,便到小城東麵的火車站,熟練地買了兩張前往東部大城市的長途列車車票。
晚上,他幫母親收拾好行李,自己也整理好行囊,便悄悄地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便領著母親,走向車站的站台。不多久,便踏上了那列開往大城市的列車。
列車上,母親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偶然間會翻開手機裏的相冊,目光專注地看著想著。而他,每隔數小時,都會到車廂裏的食堂打來開水和新鮮的飯菜,拿給身邊的母親。
這天,離除夕夜也就兩三天時間。他邊看向車窗外的風光,邊向母親介紹和分享。那刻,他儼然成為了母親的導遊。盡管這樣的事情,他做了好多年,盡管母親也可能已經熟悉了窗外的風景,可是,他隻是希望讓母親可以多開心、多歡樂些。
來到那座繁華的大城市,他領著母親、提著行李走下站台,然後前往城市的南麵的老城區當中。透過擁擠的人群,他們悄悄地往老城區的一家平房靠近。
夕陽籠罩著寒冬中那片城市南麵的老城區平房,似乎讓人充滿了美好與向往。橙紅色的光芒灑向城市,陪伴著他和母親向平房靠近。來到房子的門口,他輕輕地敲打房門。不過多久,房子的門口便打開了,從房子裏走出了一位中年大叔。他和母親欣喜地露出了笑臉,同時,他高興地喊了聲“爸”。
此刻,他與母親、父親開心地聊了起來。他領著母親和提著行李,踏進了父親的出租平房,然後讓母親和父親坐下好好聊著。而他,便習慣性地往廚房裏一站,開始專注、投入地做起晚飯來。
他在廚房裏認真地做著菜,然後腦海中浮現出了多年前的往事。
大概在他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十歲那年,他便經常跟隨母親到家鄉的小城市場幫助看護菜攤兒。隻是在他三歲那年,父親便從家鄉小城來到這座繁華的大城市,當上了一位城市的“美容師”環衛工人,每年,父親都需要留守在這座城市做好清潔工作。也是從那刻起,父親的印象便時刻地通過照片傳達到他的心中。因此,很多年的新年,他、母親兩人要麼都是獨自在家鄉小城過年;要麼前往大城市與父親吃團圓飯。這樣的日子,伴隨著他從小學直到大學。
隨著生活的改善,他年紀越大,帶上母親到大城市與父親吃團圓飯的機會便越多。而每次來到父親工作的那座城市,他和母親似乎都充滿了親切感。因為,每年的團圓飯,他們都吃得特別地開心、快樂。
此時此刻,他將做好的飯菜端到桌麵,與父親母親有說有笑地吃起了新年的團圓飯。也是在那刻,這座城市的寒冬,卻因為平房裏的團圓飯而變得幸福與溫暖。
生命時光,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桌溫暖的團圓飯。而它,也許在這座小城,也或者在那座大城。但是,它們都有一個特點,充滿著溫馨與快樂。因為,寒冬的歲月裏,總有一份幸福溫暖著清潔城市的大街小巷。它來自這些城市的人們,他們都有一個美好的名字,叫“城市美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