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身來到桃花坳入口處便落下身形,幽風吹來,桃花瓣片片從枝頭打著轉飄落下來沾了我們滿頭滿身。入口一條小徑,隱約可見有房屋在桃花林深處,炊煙嫋嫋,依稀可聞雞鳴之聲。
書生率先沿著小徑往前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路兩邊的景色。兩邊的桃花沒有特別之處,隻是不如我們黃昏見到的那般欣喜在黑夜之中細看透著一股股哀傷。突然我聞到一絲絲的血腥之氣飄來,我吐了吐舌頭,是童子的血腥味。心頭漫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那個粉團團的孩子怕不是已經遭了毒手了。書生估計也聞到了血腥味,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
“我們要趕快找個那個孩子,晚了估計來不及了。”
我們快步走到山坳深處的房屋前,屋內燈火重重,血腥味消失殆盡。可是放眼看去這附近除了這間屋子沒有任何可以藏匿人的地方了。正當我們打算直接闖進去查看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一個清麗的女子聲音:
“屋外來者有何貴幹,我家夫君身有頑疾,不方便招待客人,還望三位盡快離開”
書生攔住正打算殺進去的小青,抬首揮筆在空中寫了個咒打入房內,不多時便見屋門打開,一個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從屋內走出隨手輕輕地扣上屋門,而後朝著我們走來。一個麵色如桃,嬌弱芊芊的女子從黑夜中露出身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仙氣。那女子見到我們三人後,徑自走到書生麵前,行了個禮道:
“公子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還望公子不要多管閑事,離開這裏。”
“我小青不管你是誰,你識相的趕緊把抓來的小孩子交出來,不然休怪我小青在這裏大打出手。”小青說著揮劍刺向女子,女子右手輕抬拉出一把劍擋住小青的攻擊,正要還手,房內傳出一個男子的咳嗽聲,虛弱的問詢道:
“夭夭,你是不是又跟路過的人動手了?”
女子聽到男子的話語,立馬收住手任由小青的劍刺到肩上悶哼一聲,抬手用雙指夾住小青的劍刃,拔出刺入體內的部分然後掉頭朝屋子走去。我們三人見狀跟著她一同來到門口。屋內男子咳嗽聲聲,我想了想對著緊閉的屋門開口道:
“這位公子,我們三人路過此處,無處落腳不想打擾到你們,真是抱歉。”這女子如此在意屋內那位公子想必要是征得屋內男子的同意,她必然是不會再出手阻難我們進屋了。女子聽到我的話身形一怔,抬腿進屋反手關上屋門。
“姑娘,是我們家夭夭太無理了,你們既然無處落腳,今晚就讓夭夭給你收拾屋子暫且歇息一晚吧。”
片刻便見到那個被喚作夭夭的女子打開屋門,肩上並不見剛才被小青刺中的傷痕,臉上冷冷冰冰,卻讓開門不再阻止我們進屋。屋內擺著一個竹塌,榻上坐著一位身著翠綠色長衫的男子,長發隻是隨意地鬆鬆挽了一個簪,麵色蒼白,透著病態,手上拿著一本書,腿上蓋著一條灰色的羊絨毯,榻前擺了一雙翠綠的男子鞋。男子見到我們三人甚是開心,指著榻前的圓桌,要我們坐下。
“自從我病了,就很少見到人了,夭夭總是不喜歡陌生人來家裏,甚至都不讓人踏進我們的院子。她隻是太擔心我的身體,並沒有惡意,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男子說完話又開始咳嗽。夭夭立刻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端給榻上的男子,服侍著他飲下水,溫柔的替他拍著後背舒緩咳嗽帶來的不適。我看著這個剛剛還冷口冷麵地現在一副夭夭溫柔的麵容,眼波中盡是柔情,跟剛才在院落中跟我們衝突的女子判若兩人,這是龜老口中描述的人間****還是那和尚說過的兩情繾綣。
“公子身體既然不便。我們也就不便在這裏過多叨擾,我們先告辭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早起趕路。”聽到書生的話,我跟小青站起身來,告了禮退出到房門口。
“夭夭,你帶三位客人去偏房休息,不得再刁難人家了,我會不開心的。”男子對著夭夭輕輕的囑咐了兩句,聽著像是告誡卻透著一點點寵溺的口味,夭夭聽了麵上紅了紅,笑著點頭應了聲好,帶著我們三人沿著圍欄向左邊的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