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卓雅再次看到青瀾之時,他剛剛被人抬回氈房,麵色蒼白的蜷縮在榻上。
青瀾怎麼也沒想到,為了逼迫自己就範,夔道人會在自己身上種下禁製,半個時辰猶如萬蟻噬咬般的痛苦煎熬,青瀾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堅持下來的,期間幾次險些昏死過去,都是憑著一股意誌挺了下來,就是現在想起那痛苦的經曆,猶自心有餘悸。
“這禁製每到十二個時辰便發作一次,什麼時候想通了,過來找我,我就會為你去除禁製。”想起自己被抬走前,夔道人的最後一句話,青瀾忍不住狠狠地咬了咬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強迫收徒的瘋子?
“你還是答應師尊吧,何必吃這些苦頭?”從夔道人那裏,卓雅知道了青瀾的遭遇,勸了幾句,反倒惹得夔道人勃然大怒,隻好按著他的吩咐前來全解青瀾了。
“休想!”青瀾此刻對夔道人憤恨異常,連帶著對卓雅的好感也降到了最低,若不是顧念她的救命之恩,隻怕忍不住要惡語相加了。
卓雅歎口氣道:“你又何苦呢?師尊師出仙門,道法神妙,在我們草原人的眼中,就是在世的神仙活佛,不知道多少草原兒女打破了頭都想拜入他的門下。”
“什麼神仙活佛?”青瀾冷笑道:“不過就是一個正邪不分,助紂為虐的混蛋罷了!”
卓雅知道青瀾對夔道人怨念深重,聞言隻是苦笑,卻又不得不按照夔道人的要求繼續勸道:“師尊眼界極高,尋常人難入他的法眼,想要收你為徒,說明師尊看好你的資質,雖然方法有些急切,但正說明師尊對你是青眼有加。”
青瀾冷冷道:“他這般青眼有加,青瀾無福消受,還請郡主不要為他做說客,免得一時忍不住衝撞了殿下。”
卓雅聞言歎氣道:“你知道嗎?當年父王和大汗舍下臉麵求到師尊,讓他從草原兒女中選取門人,師尊卻是百般拒絕,後來實在推脫不過,才收下我這麼一個記名弟子,即便如此也不知羨煞了多少兄弟姊妹。”
想到自己隻是夔道人為了堵住韃靼汗口舌的一個幌子,自拜師之後有名無實,雖然對待自己一團和氣,卻也任由自己自生自滅,甚至連正式的功法都沒傳授過,想到這些卓雅就忍不住有些自憐自傷,心中一陣傷感。
青瀾自然不知卓雅心中所想,隻是倔強道:“還請郡主不要浪費口舌了,青瀾雖為草芥,卻也知道人活一世,有些事能低頭,有些事永遠都不可能低頭,縱使再受千萬倍的痛楚,青瀾還請郡主殿下,回告令師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卓雅歎口氣,知道自己勸不動青瀾,隻能按照夔道人事前的吩咐,取出一個小冊子放在青瀾的榻上道:“師尊猜到你不會輕易低頭,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青瀾低頭看了一眼,看到那是一本已經老舊的發黃了的小冊子,不知經過年的流轉,四個角已經被磨得圓了,封麵用金線刺繡著一行字——先天紫氣功。
就聽卓雅繼續說道:“師尊讓我告訴你,這是一套他過去搜集的功法,乃是當年破滅的紫陽宗的先天紫氣功,修煉這個功法可以減輕禁製發作的痛楚,如果你若是修煉到胎動階段,自然就能解除身上的禁製。”
青瀾冷笑道:“他會有這樣的好心?告訴他,這個功法我不會練,還請郡主將它拿走,免得青瀾忍不住把它撕了。”
卓雅苦笑道:“師尊還說,如果你不練,他在三日後也會在小葉子身上種上和你一樣的禁製,到時候隻有你學會了這種功法,才能幫小葉子減輕禁製發作的痛苦。”
“簡直畜生不如!”青瀾聞言勃然大怒,厲聲吼道:“竟然用一個孩子來逼迫青瀾就範,夔道人你還算是修道之人嗎?”
“小子,貧道修得就是順心意。我看好你的資質,想要收你為徒,就是順我的心意。可你小子偏偏不讓我順心意,那麼我就隻能讓你更加的不順心意了。”便在這時夔道人的聲音突然在氈房中響起,也不知他是用什麼道法做到的,不過顯然之前他一直便在暗中關注青瀾的一舉一動。
“有什麼事隻管衝著我來,牽連一個無辜的小姑娘算什麼本事?”青瀾喝道。
夔道人不為所動傳音道:“功法給你了,禁製我還會下在小葉子的身上,如果你不想那個小女孩跟你受苦,就乖乖地修煉我給你的功法。”
“你這麼做就不怕天譴嗎?”青瀾憤怒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