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聽到察木圖的話,薛五等人紛紛喊道。
有人喊道:“我等被大汗收留,對大汗感恩戴德,哪敢有絲毫背叛之心,這於呆子喪心病狂,一人作出的事情,實在與我等無關呀!”
“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軍爺的吩咐做事,不敢有半點懈怠,就是今日前去城下勸降,這嗓子都喊破了,實在是冤枉呀!”
還有人哭喊道:“都是這個於呆子腦子壞掉了,幹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早知他會這樣,不用軍爺動手,我早就把他掐死了算了,免得受他連累。”
察木圖隻是冷笑道:“既然都說自己冤枉,那你們幫我指出他的同謀和主使。”
“我等實在不知呀!”
也有人說道:“都是他一個人幹出的蠢事,與我等無關。”
就在這時,綁在柱子上的於良卻突然縱聲狂笑。察木圖森冷道:“有什麼好笑的?”
“於某一人做事一人當,關這些蠢貨何幹?事情是於某一個人做下的,既沒有主使也沒有什麼同謀,更跟這些隻知道苟且偷生的家夥一點關係都沒有,於某最厭惡的就是這些貪生怕死之輩。”於良冷笑道。
察木圖冷冷地掃視眾人一番道:“你也不用急著替他們開脫,等下我自會一個個的拷問清楚,倒是你,如果說出主使和同謀,我倒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於良哈哈大笑道:“於某全家都死在你們這些畜生手裏,早就不想活了,隻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手刃你們這些畜生!但於某今天能在陣前堅我大梁軍民守城決心,能讓你們這些畜生多死一些,於某雖死無憾!”
“好、好、好!”察木圖臉上肌肉不斷抖動,咬牙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呐,給我往死裏打!”
幾名韃靼士兵撲上前,揮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在於良身上,每一下皮鞭抽打的“啪啪”聲,都仿佛打在每一個難民的心上,許多難民都轉過頭顱,不忍直視於良身上鮮血飛濺的情形。
察木圖喝道:“說!有沒有同謀,有沒有主使?”
“哈哈哈!”狂笑聲中,於良口中不斷噴出血沫,嘶聲道:“於某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這件事都是於某自己一人的主意,跟他人無關。你看看這些隻知道苟延殘喘的膽小鬼們,哪一個不是在你們這些韃靼狗的麵前卑躬屈膝的,指望和他們一同謀劃大事,做夢去吧!”不少難民聽到於良的話,臉上都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就聽於良朗朗而言:“於某生是大梁人,死是大梁鬼。想不到於某一介平凡書生,臨死倒也轟轟烈烈,隻可恨不能親眼看到你們這些韃靼畜生被趕出中原的下場。想我中原大地盡是英豪,自會有人為於某和家人報仇,你們猖狂了今日,將來自有百倍報還之時!”
“打,往死裏打!”察木圖麵色鐵青道。
此時於良身上已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膚,全身血肉模糊,流出的鮮血更是將腳下的地麵都染紅了。
一名韃靼兵見狀道:“將軍,再打下去這個人就死了,隻怕到時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察木圖森然道:“打死勿論!”
青瀾麵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幕,眼見於良氣息開始散亂,忍不住對夔道人道:“前輩,同是漢人,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他被韃靼人活活打死?”
夔道人腮邊的肌肉抽動一下,搖搖頭道:“他自己尋死,我也幫不了他。”
失望的看著他,青瀾譏諷道:“我忘了,在你眼裏他也隻是一個螻蟻,算我沒說。”說完轉過頭再也不看夔道人一眼,隻盼著小葉子能盡快的將卓雅領來。
聽到青瀾的譏諷,夔道人忍不住怒視著他,握緊的拳頭又鬆開,最終卻化為黯然一歎。
雖然自己身份特殊,韃靼汗也對他頗為忌憚,也不是不能強行保下於良,隻是一者於良被拖回來的時候已是垂死邊緣,二者為救一個必死之人讓自己和韃靼汗心生嫌隙,卻與師門任務有礙,更何況那韃靼汗背後還有師門長輩的影子,也不是自己能輕易開罪了的,忍不住後悔自己實在不該接下這趟師門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