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無數的疑問回到了氈房,青瀾心中早已沒有了修為大進的興奮,滿腦子都是王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問題。
草草吃過早飯,在兩名韃靼士兵的監視下,青瀾一個人背上藥箱向祭台的方向走去。負責看守難民的韃靼兵,對青瀾的到來早已習慣,見他背著藥箱出現在營地,也沒有人過問。
來到難民居住的窩棚下,青瀾將藥箱放下,開始日常為難民的診治。兩名韃靼兵自然不願靠近這個又髒又臭的地方,遠遠的坐到一旁,無聊的說著話。
自從青瀾開始為難民醫病,夔道人也樂見其成,不僅讓他自由出入難民居住的地方,還專門讓人為他準備治病所需的醫藥和用具。畢竟現在正是六月天氣炎熱之時,一旦難民感染了時疫,將大大影響祭台的建造速度。
為一名手部砸傷的難民敷藥包紮後,薛五如往常一樣來到了青瀾的麵前。得益於同青瀾的關係,征得夔道人的同意後,薛五在難民中擔任了一個小頭領,負責幫助青瀾救治醫患。
相互報了一個平安,薛五低聲說道:“昨晚我又聯係了幾個人,他們都同意到時一起行動。”
青瀾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兩個韃靼兵低聲道:“一定要小心,不摸底的人千萬不要找。”
“放心吧,這裏的人大多都是苦哈哈,我專找那些跟韃靼人有血海深仇的人,隻是現在到底是逃還是拚一場,都沒個準主意。”薛五一邊幫著青瀾收拾著東西,一邊低聲說道。
“他們都怎麼說的?”青瀾問道。
“大多數想要找機會逃走,也有幾個想跟韃靼狗拚一下。還有從於良那件事後,這裏的人都在想辦法拖延祭台的建造,大家的心也齊了許多,就是缺一個領頭的。”薛五說道。
青瀾沉吟一陣道:“或許我能給你們找一個。”
“誰?”薛五看看四周低聲問道。
青瀾將藥箱放好,站起身活動了身體,看到兩名韃靼兵在遠處閑逛,低聲道:“今天新來的這批人中,有一個人叫王猛,你想法讓他和我見上一麵。”
“王猛?”薛五詫異道:“你認識他?”
青瀾點點頭道:“以前見過,不過現在他可能不用這個名字。”當下便將王猛的樣貌形容一遍。
薛五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這個人我早上似乎也見過,我這就去轉轉,想法讓他過來一趟。”說完轉身走出了窩棚。
沒有過去多長時間,青瀾就聽得外麵一陣喧鬧,卻是在薛五的帶領下,四個人抬著王猛走了過來,青瀾忍不住暗笑,這薛五辦事的效率倒是極高,隻是王猛來得方式有些古怪。
就聽王猛哼哼唧唧的叫道:“哎呦,我的肚子,疼死我了!”一路慘叫著被抬進了窩棚,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看到他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模樣,青瀾險些忍俊不住,繃著臉道:“他怎麼了?”
“肚子疼。”薛五答道。
“把他放下讓我看看。”青瀾說道。
那四人將王猛放到鋪著雜草的榻上,站在一旁不肯離去。青瀾這時才注意到這四人麵孔陌生,緊緊將王猛護在中間,想是他的弟兄,又見這幾人長得頗為壯實,雖然極力掩飾,身上卻仍然隱隱透出一股精悍勁。
青瀾看了王猛一眼,王猛會意,低聲道:“小兄弟是自己人,你們出去吧。”
四人沉默的走出窩棚,卻聽青瀾說道:“薛大叔你先帶他們去幹活,杵在這裏容易讓人生疑。”
四人又望向王猛,王猛低聲吩咐道:“聽小兄弟的,放心我在這裏不會有事。”
“來來來,都去幹活了,要不惹得軍爺不高興,沒好果子吃。”薛五一邊笑道,一邊拉著他們向祭台的方向走去。
“躺下,讓我看看你哪裏疼。”青瀾按著王猛的肚子,低聲問道:“他們都是你的弟兄?”
“哎呦,這裏疼,好像都疼呀。”王猛叫道,兩人一邊裝模作樣,一邊低聲交談道:“都是跟了我幾年的老弟兄了。”
“這裏疼不疼?”按著王猛的肚子,青瀾隨後低聲問道:“消息送出去沒有?”
王猛向外麵看了一眼道:“已經送出了。”隨後叫道:“就這裏疼得厲害!”
“哦,應該是受了涼,沒什麼大事,讓我針灸一下就好了。”青瀾一邊打開藥箱,一邊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問道:“哪你怎麼又到這兒來了?”
看到青瀾拿出明晃晃的銀針,王猛低聲道:“還真要紮呀?”
青瀾不緊不慢的點燃艾草,將一根銀針放在上麵炙烤,說道:“紮一下又不會死。”隨後高聲道:“放心,我保你針到病除,一會兒再給你開服藥,包你明天生龍活虎。”
呲牙咧嘴的看著青瀾將銀針紮進自己的胃脘穴,王猛的冷汗都冒了下來,低聲道:“小兄弟你輕一點。”
青瀾瞥了他一眼道:“你還沒說為什麼來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