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搖過市,開著越野遛著跳屍穿過市區。有不少車輛在我後麵鳴著笛,他們以為我車掛到人了,而我自己不知道。
我按下車窗,向後麵的車輛擺了擺手,也不管他們看沒看見。
後麵響起了警笛聲,示意我停車。
我暗罵一聲:哪個不開眼的報的警!你看過誰拿鏈子拴著人,那肯定代表著極度危險啊!
我沒有停車,反而加了個速。
實際上我一直在超速狀態,因為我怕一旦速度緩下來,跳屍會重新站起來。
但我摸出手機,給劉哥打了個電話。
就是蒼龍鎮的那名警察,他因為接了一個電話一下子放棄了網吧的血案,後來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這會沒別的辦法,我打算給他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上次幫了我的那個人幫幫忙。
好在劉哥這麼晚手機都還沒關機。
“靠邊接受檢查!”後麵刺耳的警笛聲中傳來陣陣怒吼。
我沒有理會,迅速給劉哥講了一遍我給他打電話的理由,但隻字未提跳屍。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我隻能試著幫你向上級反應一下。”
電話掛斷沒有三分鍾,我的手機就響了。
這麼快?我有點吃驚。
後麵的警車已經追到了我旁邊,和我並駕齊驅,坐在副駕的警察拿著喇叭跟我喊話。
我把窗戶升起來,專心聽著電話。
“你……我……所以……”
太吵了!警車太吵了!我什麼都聽不到!
“停車!”喊話的警察也失去了耐心。
我不管不顧,按下車窗,向窗外大吼一句:“閉嘴!”
坐在副駕喊話的警察一愣,隨後勃然大怒,主駕一踩油門,就要橫檔在我車前麵,把我逼停!
我剛出市區,這是一條很長的直道,前麵的檢查站起碼還有幾十公裏。
我一發狠,轉動方向盤,一把開到公路旁的草地上。說是草地,其實大半都是荒地。出了市區就很少有人,陵南就是這樣。
這下好,不說顛的跳屍難不難受,連我都被顛的一跳一跳的。
我開的是越野還好,警車開的是轎車,這下子差點陷到坑裏。
我剛鬆口氣,想著終於擺脫了。
卻有更多的警笛響了起來,那些是來支援的警車!
我腳踩油門,轉動方向盤一把抓起手機,大吼:“我不認識你是誰,現在外麵太吵了我什麼也聽不到,我知道你的能耐,我在嶺南高速公路上被警察保衛了!你幫我解決掉這個麻煩,我們再好好談!”
這誠然是病急亂投醫,因為我知道電話那頭那人的能耐身份地位肯定和我天差地別,隻不過現在時刻緊急,我顧不得說話的語氣什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我仍然在草地上開車和警車兜著圈子。
良久,我暗暗焦急,懷疑這個電話是不是白打了。
突然,所有警笛都不響了,一名警察喊話道:“楊先生,事態緊急,請跟著我們到蘭陵體育館!”
起作用了!果然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我從草地又開上了公路,不過這一次,我身邊跟著五輛警車,最前麵還有一輛開路!
我又重新拿起電話,電話那頭是一道冰冷的,毫無語氣波動的聲音:“我知道你打電話的目的,隻有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