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卻好像早已料到,顯的成竹在胸,他摸出一張金色的符紙,符紙上用隸書大寫著一個字“鎮”。
就算在恐怖壓抑的氣氛下,我還是忍不住想到:小師弟褲兜怎麼這麼深,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小師弟手向前一指,金色符紙快如閃電的貼上了人頭的腦門!
人頭一下子墜落在地上,小師弟過去抓住頭發將它提起。
“師兄,把外套脫下來唄。”小師弟笑嘻嘻的看向我。
我一驚:“我還要這件衣服呢,你可別想著用我衣服包裹這鬼東西。”
小師弟吃準了我:“沒事,反正到時候任務沒完成,被人道毀滅的不是我。”
這臭小子,人小鬼大,才十三歲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
我無奈之下隻得脫下我的夾克,包裹住人頭。
心頭打定回去我就算死都不會再要這件衣服了。
小師弟看我收拾好,便轉身就走,我手捧著人頭,心裏一陣惡寒。
衛道仍在愣愣的看著麵前的這片荒地。
我不知道明明是他十年前放起的那把火,為什麼現在卻好像表現的不認識這片地方了。
小師弟回身看到衛道一動不動,便想拽一拽衛道。
可是,一米五的他怎麼可能拽的動兩米零五的衛道。
我看著在捉鬼一途無所不利的小師弟,在身材遠超於他的衛道麵前吃癟,心裏不由一陣暗爽。
出神的衛道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動自己的衣服,他低頭一看,看見小師弟正在吃力的拽著他。
衛道好像很憤怒,表現的非常不耐煩,他連聲大吼:“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他一邊吼叫,一邊向村子裏奔去。
我連忙手捧著人頭,跟在衛道後麵。
衛道飛快的跑回了他的客棧,砰的一腳踹開了鐵門,那結實的鐵門被他憤怒的一提,竟然顯得有些變形。
我氣喘籲籲,勉強跟住了衛道。
衛道左顧右盼,猛的一下推開了劉老太太房間的門。
劉老太太依舊躺在床榻上,衛道撲騰一聲跪倒在了床前:“奶奶!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悄悄的站在他身後,我看見這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留下了兩行清淚!
衛道以頭撞地,嚎啕大哭:“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該死的是我啊,該死的是我啊,該死的是……”衛道頭上流下了殷殷血跡。
劉老太太直直地坐了起來,脖子轉了九十度看向衛道。
我早已知道劉老太太現在是半人半鬼,所以對眼前看到的也不驚奇。
老太太的聲音仿佛金石交錯,嗓音沙啞幽幽道:“都結束了。”
老太太再沒有說一句話,她枯如幹柴的手臂一指,我懷中的人頭就向她飛去。
我驚愕的看見,我的夾克從人頭上滑落,這人頭竟然變了個模樣!
這分明是一個幹瘦的老頭的人頭!
而且,這人頭竟和衛道有三分相似!
衛道緩緩抬頭,頭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看見這老頭模樣的人頭,又是嚎啕一聲大哭起來。
此時的我有些懵,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