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音半眯起眸華,冷笑聲不由溢出唇間。她處處扯謊欺瞞,無非是想為真正的主人隱瞞。
會是誰呢?瞳仁一轉,兩個字悄然浮現她的腦海。
太子……
將圍繞在寧心身上的那些事,慢慢串在一起,逐漸就理清了頭緒。這也就是在選秀那時,她怎麼也琢磨不透的原因。
原來,早在臥佛寺他們就遇到了,而君玄更不惜代價的把這紫玉簪贈送給了寧心。
指尖愈發的用力,如果……當日她沒有提早離開,而是她遇到的君玄,那麼,現在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發生變化。
興許,她會成為他的太子妃,亦不會跟別的女人整日爭寵暗鬥。
麵對蘇曼音的質問,寧心顧不得傷勢當即跪倒在地,動作幅度過激,傷口撕裂,臀部湧出一股黏稠液體浸透內衫,額上冒出涔涔冷汗。
輕咬住顫抖的雙唇,她無力的抬起螓首,“奴婢自是知曉的,還請娘娘體恤奴婢。”
不管當初的借口是什麼,到了現在還重要嗎?
強壓下內心的怒火,嗤笑問道:“寧心,本宮問你,當日這紫玉簪是否是你心甘情願送給本宮的?”
寧心默然點頭。
“在你知曉紫玉簪的來曆後,為何仍選擇隱瞞不報?七殿下之物出現在本宮身上,此事若教聖上知曉,這是什麼罪,你是否知曉?”
有心人編排一下,私通的罪必然會落實到她的頭上。屆時,就算她想洗清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畢竟,這紫玉簪她佩戴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寧心又默然點頭。
“好,你既然都承認。這紫玉簪本宮還你,但,從今個兒起,你是不能留在芙蕖宮了。寧心,你雖為相府人,一朝入宮終身都是宮中人,你要明白。”
蘇曼音把紫玉簪重新放回錦盒裏,連盒蓋都沒有關上,隨手一擲就丟到寧心的跟前。
“出去,本宮會吩咐靜初帶你去該去的地方。”她轉過身,不再看寧心半眼,望著銅鏡裏憔悴的自己,無奈扯出笑容。
色衰則愛弛,已經錯失過一次機會,她不能再錯失第二次。
在這深宮裏,必須要有她的一方立足之地。
靜初聽聞這則消息匆忙趕到廂房,推開門,血腥味撲鼻而來,隻見寧心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沾染在裙幅的血跡大片已經幹涸,還有些許滲透衣裙向外蔓延著。
藥瓶栽倒在床腳,深黃的藥粉灑落一地。隨著她靠近,空氣裏洋起淡淡的粉粒。
“寧心……”輕輕柔柔得喚著她的名字。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滿臉的冷汗不斷滑落下來,那雙薄唇更是咬出一道足以見血的咬痕,偏偏卻忍著不願告訴任何人。
這樣忍著,丟掉半條小命都是有可能的。
靜初簡單得收拾了下,準備起身去給她請太醫,餘光瞥到她握在掌心裏的紫玉簪,幾滴鮮血模糊紋理,淡紫的光輝襯著殷紅,說不出的詭異。
寢殿裏的事,她絲毫不知情,但在瞧見寧心拿著蘇曼音的紫玉簪後,隱隱覺得,事情並非她想的那般簡單。
從昨晚寧心攬罪起,她便摸不透她打的小九九。
這支紫玉簪待她來說有多少重要呢,即使被驅逐出芙蕖宮,她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