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心的手刀要擊上小販的脖頸時,橫空飛來的一道紅綾纏在她的臂膀上,製住她的舉動。
幾聲巨響過後,天空之上的煙花大朵大朵的盡情綻放,五光十色的色彩映襯在每個人的眸底。
就在這時,一名紅衣女子飄然乘風而來。
手中緊扯著白綾,腳尖落在屋簷上方,另隻手中捏著泛黃的骨笛,風瀟瀟自笛孔中穿過,不時發出幾記或低沉或清涼,斷斷續續,淒淒婉婉的笛聲徘徊在上空,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明月閣堂主風紅前來拜會。”話音落定,她旋即抽回寧心臂彎上的白綾收進廣袖中,“他是我明月閣人,望姑娘能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若不是她今日閑來無事來廟會玩,湊巧聽到他發出的暗哨,否則現在他已成為孤魂野鬼。
寧心調息好氣息,鬆開捏在小販脖頸上的五指,轉而點上他的穴道。她沒有要殺人的念頭,剛才不過是嚇嚇他罷了。卻不想,居然引出明月閣這個幫派來。
低沉冷哼道:“買凶殺人,此刻我若輕易放走了他。這不過是一場用無止盡的殺戮,我自問,即使傾盡明月閣所有人,也未必能取走我的性命。風堂主,你要三思。”
這件事若不能妥當處理,那麼,接下來的日子,她都會活在突如其來的暗殺中。今天是使毒,明天或許會以他人性命相逼。
她不能總是這麼被動,顯然,要他們說出幕後主使者的名字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也不曾妄想他們會交代。
風紅沒有理會寧心的話語,拿去手中的骨笛緩緩吹奏起來。
君玄拖著僵硬的腳步走到寧心的身旁,他陰沉著臉不語,隻是執起她的手帶入袖中。他明白她的想法,隻是不懂,會是誰這般大費周章要取她的性命。
直到觸碰到他泛著涼意的掌心,寧心倏然一滯。方才情況太過緊急,她忘了,她忘了君玄就在後麵,剛剛她說的那番話,他都看到了、聽到了嗎?
滿腦子的話想問他,可當她張開口要說的時候,卻發現不論怎麼樣的解釋都那麼的蒼白無力。
忽然間,她竟然有些害怕,他應該都知道了吧……
這時,風紅的笛聲戛然止歇,她漫笑著從屋簷躍下,徑直走到寧心與君玄的麵前,“人不死,任務不息。姑娘的事不是我堂負責的,所以,今日我不會為難姑娘。”
輕易就撤回任務,傳出去明月閣的聲譽勢必大跌。憑借花言巧語是無法逃開一死,他們是黑煞殺手,不是聆聽冤屈的知音,他們雖有同情心,但更有貪念。
聞言,寧心再次攀上小販的脖頸,“那我就先殺了他。”反正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送死,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分別呢。
風紅的笑意頓時僵住,手中的骨笛被捏得直作響。
這時,屋舍樓台上又閃過一道倩影,與風紅不同的是,來人穿著一襲衫裙,她的肩膀處停留著一隻七彩的蝴蝶。
銀針自她的手中飛射出,直直射進小販的身上。銀針入肉,淬在上麵的藥效立即發作起來。小販眼一閉,便完全失去了意識倒在地麵上。
風紅見到獨特的衫裙,忙跪在地上抱拳作揖,“明月閣月堂堂主風紅拜見少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