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複蘇的記憶(1 / 2)

方才蝴蝶扛著君清從後門走出沒多久,便遇上了一路疾馳而來的君玄,好巧不巧的,偏偏又是君清的手杖教她暴露了目標。

人被周簡劫去,且又解開了昏睡穴。原本她是想偷偷溜走打的,可君清非要她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傳給若水。

蝴蝶急切的拉扯住若水的手腕,踮起腳尖湊到她耳畔輕聲地說了句,“二殿下,他要屬下跟少主傳話,說不管少主打的什麼主意,都要屬下攔住你。少生門既與宋府是有生意往來的,那麼,兩者之間的關係便不能因為區區此事而遭到破壞,免得……免得少主背後有人指責。”

若水凝了眼麵前的蝴蝶,若是有所思地瞟向後方的宋子言,“本座哪裏能夠撇得清其中的關係,太子殿下到底是這北朝的掌權人,萬一若是起了衝突,你說,本座是該幫宋府呢,還是聽你的話留在這裏兩袖清風的?”

與宋子言有著多年交情的她,豈能不知宋子言雖是溫潤如玉、翩翩君子,但從剛才的一席話中,她看的出,宋子言喜歡寧心是喜歡到骨子裏的。

突然間,有人堂而皇之的闖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他口中的念安已有婚約在身,而大婚的對象便是當朝的太子。

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宋子言哪裏能夠承受的住。

聽了若水的一席話,之前還是強硬態度的蝴蝶慢慢軟了下來,嘟囔著雙唇,弱弱地應道:“好了好了,少主要去,那便去吧。做屬下的,哪裏能說少主半個不是呢。”

說完,她放下臂膀一轉身,就給若水讓出條道路來。

廂房裏,寧心換下濕透的衣裳,穿上之前準備好的喜服,唯恐滿堂的賓客等得太久,索性就把繁冗的妝容給洗了去,節省下不少的時間。

“姑娘,剛才的事別往心裏去,那些嬤嬤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下,她們跟姑娘無冤無仇的,好端端的是不會做出這些事讓姑娘下不了台麵的。”

春香重新給寧心戴好鳳冠,拉過喜帕重新要蓋下來之時,還是忍不住地對著寧心解釋了起來。

寧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她伸手覆住春香的手,從她的手中扯過喜帕,抬起下頷輕語道:“春香,我想起很多事情來。”

剛才那幾盆水潑到她身上的時候,正好把那些緒亂的記憶一一拚湊起來,模糊的,殘缺的,漸漸地開始拚湊清晰了起來。

春香的手驀然停頓在半空,唇角兩側的笑容僵硬的斂盡,仿佛寧心的話是在說笑似地,她莫名地笑出聲來。

“姑娘,你說什麼呢,奴婢……奴婢聽不明白。”心漸漸地有些慌亂,她知曉寧心這句話背後的涵義是什麼。

但是……今日是她跟宋子言的大婚的日子啊,怎麼可以說這些話呢。

一個人,一年左右的時間都沒能記起以前的記憶,現在怎麼可能說記起來就記起來了呢,是在逗她玩的嗎?

“方才……那盆水潑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腦子裏很亂,從昨晚開始,這個地方就沒有停止過,裏麵不斷的閃過許多的畫麵,很多是被我遺忘的那些。我記得我有個弟弟,還記得臉上這道傷疤是怎麼造成的,春香,這場婚事……可能……”

“不可以!”春香趁著寧心還未把話說出來,果斷地打斷她想說的幾個字,情緒激動地撲到她的身旁,雙手握著她的臂膀搖晃起來,“姑娘,你和大少爺已經算是半個夫妻了,你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

寧心猶豫地垂下螓首,輕咬著下唇不知要如何回答春香的話。

春香見寧心並沒有完全想起以前的事,於是想到或許能夠用宋子言之前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的事情來打動她,從而消除她內心的疑慮。

“姑娘,你忘了大少爺的好嗎?”春香鬆開寧心的臂膀,雙膝跪倒在地,仰首凝視著她的雙眸,深情地說著,“姑娘被二少爺逼迫出家的時候,是大少爺抱著一死的心也要護住姑娘的周全,姑娘……大少爺如此對待姑娘,姑娘你怎麼舍得在給了大少爺希望之後,又親自把這個希望給打破呢?”

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於殘忍了。

“春香,我……”寧心輕眨著眼瞼,眼眸被春香的話說有的酸澀,指尖纏著絲薄的喜帕,不斷的攪著手指。

是等想起全部的記憶,還是現在就出去跟宋子言拜堂成親呢?

她的心很亂,想了一早上的問題到現在都沒有理出頭緒來。

正是因為宋子言的好,她才舍不得去傷害他。

春香使勁吸了口氣,站起身來把喜帕拿過來直接覆在寧心的鳳冠上,她笑著說道:“姑娘,時間差不多了,奴婢扶你出去拜堂吧,別讓大少爺等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