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詛咒(2 / 3)

黑衣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走到村門口,繼而轉折鑽入小徑裏,似是要上山。

“這麼晚了,他要上山做什麼?老婆婆,這上麵是什麼地方?”躲在柱子後麵的寧心很是費解,是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嗎?

老人的身軀在冷風中不住的發顫著,寧心盯著她抖動的肩膀,以為她是冷,於是擋住冷風灌來的地方。

“老婆婆,你很冷嗎?”

老人搖了搖頭,驚恐的望著那條漆黑的小徑,語調發顫地說道:“這條路……這條路的盡頭是墓地啊,他……他上哪兒做什麼……”

那個地方一直被視作為禁地,除非有喪事不得不去,否則,任誰都不會輕易靠近那裏半步的。

小徑盡頭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茫茫夜色裏,君玄一手握住寧心的手腕,扭頭衝著身後的老人,輕聲說了句,“去了就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老人家,這世間是沒有鬼的,害怕恐懼的無非都是那些人心中有鬼罷了。”

說罷,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上通往山上的道路。

孤零零的山頭上豎立著許多的墓碑,東倒西歪的,顯然是常年沒有人打理,荒草叢生,長得都可以遮掩住一個半大的孩童。

黑衣人蹲在一棵樹下,把掩藏在懷裏多時的小布包隨手放到邊上,抓起已經生鏽的鐮刀使勁的往一個坑洞裏砍去。

倏然間,她似乎有聽到身後傳來異樣的聲音,猛地轉過頭去,隻見荒草在風中微微拂動著,儼然就沒有她想要看到的情景。

正要回過螓首繼續做自己的事,不想脖頸後處一僵,手中的鐮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雙眸睜得極大,驚恐地瞥著被帶起的那襲玄黑衣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君玄彎腰撿起小布包,解開上麵的死結,層層撥開,躺在掌心裏的是一塊沉甸甸的金塊,他翻過來一瞧,果不其然,金塊的底部烙印著‘官’字。

幽黑深邃的眸華緩緩眯起,要是他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十幾年前在山西地帶被盜走的賑災軍餉,當年的盜匪極其凶悍,一夜間就把所有護送軍餉的官兵全部擊斃,連一具全屍都不曾留下,而價值上萬兩的黃金更是憑空消失。

怎麼都想不到,誤打誤撞地來到這個被詛咒的村落,又誤打誤撞地發現了當年參與此案的盜匪,隻是……

君玄收起布包,指尖一挑,蒙在黑衣人臉上的麵紗隨之飄落下來。

“龍婆……怎麼會是你。”老人看到黑衣人的真容後,難以抑製內心的驚訝,脫口而出。

寧心詫異地看著麵前這個美婦人,看上去,她一點都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為何老人要喚她龍婆呢,豈不是喊老了。

“她就是龍婆?為什麼……她那麼的年輕?”

老人解釋道:“龍婆她對奇門異術素有研究,而三姑六婆裏偏是有這麼一種說法,時間久了,大家就索性都叫她龍婆,至於她的本名,我們誰都不清楚。”

君玄蹲下身,盯著那個被挖過的坑洞出了神,他看了眼手裏的金塊,抓起鐮刀繼續鑿著坑洞,直到鐮刀被一硬物碰到。

他撥開旁邊鬆動的土壤,招手喚來寧心,“看,這裏麵內有乾坤。”

寧心與老人紛紛圍著坑洞蹲下來,一起刨著泥土,幾塊鐵板橫插在土壤中央,被鐵板護在下麵的是一塊塊小布包,布包裏麵放的是什麼,不消作想,他們已然明白過來。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

君玄問向被點住穴道的龍婆,為了不讓人瞧見這裏的異樣,他又重新把坑洞填補了回去。

待明日縣官過來,再揭開也不遲。

龍婆冷笑了聲,森寒鋒利的眸光直射向君玄,一股氣憋在胸膛間,不停地想要衝開穴道,咬字說道:“你們,難道不怕詛咒嗎?”

“詛咒?這種事情大抵也就隻有三歲孩童與無知的人才會被你蒙騙,你既對奇門異術有研究,那麼當中去做點手腳亦不是不可的。你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掩蓋你來這山頭藏金的秘密,一旦被人發覺,你勢必無法在再這裏停留下去,而你花盡心思要掩藏的身份,自然會被揭破。”

“所以,你故意把詛咒放大,驅走這村落裏的男丁,又讓老人家們相信真的有詛咒這麼一回事,讓他們晚上誰都不敢出門,即使有聽到動靜,也會礙於親人的安危,把什麼都拋諸腦後,這樣更是讓你肆無忌憚。”

“我這麼分析,你說對不對?”

如果今晚他沒有在這裏抓到龍婆,他之前的那些推斷都僅僅隻是紙上談兵而已。

可現在,他真真實實地把人堵在了這裏,她即使想要逃脫這個詛咒的罪名,亦洗脫不了盜取官銀的罪罰。

時隔十多年之久,放眼下來說,她依舊是死罪。

龍婆繼續冷笑著,連看都不願再看君玄一眼。

老人走到龍婆的麵前,雙腿跪倒在她的麵前,枯槁的掌心握住龍婆的手腕,聲音顫抖地問道:“龍婆,你告訴老婆子,我那無辜的小兒子,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