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河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就像是去某個犯罪窩點臥底一樣,氣氛凝重極了,心裏又一次緊張起來,但是他不表現出來,用力克製,輕輕拉著她的手,很溫柔地看著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在學校裏,人生安全一般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萬一你不放心,我一個小時後不見有回音,你就立刻報警。”
說完,輕輕地在她的手臂上拍了拍,就轉身來到了那男人指定的辦公室。
門是半開著的,顧立河上上下下把自己的衣服順了一遍,抬頭挺胸,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千萬別在領導麵前出醜,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覺得準備得差不多了,支個腦袋在門縫裏探了探,隻看到一張辦公桌,上麵放著一台台式電腦,左邊是靠牆的是一隻書櫃。他納悶了,怎麼連個人也沒有,抬頭驗證了一下門號,沒錯啊。
他朝四周看了看,一切都顯得很安靜,頭頂昏黃的路燈照下來,格外的神秘,不覺頭皮發麻,心髒撲通撲通地兀自跳個不停,什麼也聽不到,就隻聽得到這個聲音,正在他打算轉身逃跑的時候,門裏麵傳出來了幾聲咳嗽,顧立河腿一軟,差點跪倒在走道上。
“進來吧!”正是剛才電話中那個沙啞的聲音。
顧立河躡手躡腳地推門進來,隻是右邊的沙發上坐著個人。在如此驚嚇下還能第一本能地認為他是個人,完全是因為他形象特好。一身灰色西裝,筆挺光澤;鼻梁挺拔,上麵架著副黑鏡框的眼鏡。總體說來,給人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感到納悶,如此長相的人,聲音卻和鴨子尖叫一般,很是可惜。不過,上天對人是公平的,不可能把一切好處都給一個人。
成熟男人站起來,伸出手請他坐下。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回身過來,遞給顧立河。
他原本想推遲說不渴。但為了禮貌,隻得站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接過;因為緊張,水從杯子裏蕩了出來,灑在幹淨的地板磚上。我的手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不聽使喚呢?這下可糟糕了!他的臉漲紅了,腦袋深深地埋下,心裏極度懊惱。
“不用緊張,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就好了。”男人溫和地說,已轉到辦公桌後坐下,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這麼晚了,把你叫來,本不應該——我看,你還是先坐下吧。”
“老師——真不好意思,把你地給弄髒了——我看,我還是先把你打掃幹淨了,再說事兒吧。”顧立河一臉慚愧之色,說著,就要出去找拖把。
“誒誒誒,不用。沒事兒,這麼點水,一會兒就幹了。回來坐下,我給你說事兒。”男人站起來,忙著揮手。
這樣子急,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了,但到底是什麼事呢?立河不由納悶,心想,還是先聽他說吧。終於回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