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正從娛樂城出來,小北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請我吃宵夜。小北這個人我之前說過,是我玩音樂認識的朋友,自己開了個小酒吧。
上次我也是在他酒吧門口出事的,說起這件事來,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並不反感他,畢竟玩音樂的朋友總比玩牌的朋友好。見麵之後,我發現小北變化挺大的,應該說是變得有些邋遢。
我本以為這小子情場失意了,卻沒想到他和我說他打牌輸了好多錢。
“老六啊,如今也隻有你會理我了。”小北抽著煙,很是頹廢,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整天精神奕奕,愛開玩笑的小北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我說說。”
小北歎了口氣,說不提也罷。我問他女朋友呢?他說分手了,我問他酒吧呢?他說賣了……
他不僅把酒吧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現在整天都有人找他要錢,他現在是連父母那邊都回不去了。其實小北他的家庭情況並不差,沒想到如今會混到這個地步。
我一直說過,賭博很害人,這小北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我問他玩什麼輸了那麼多,他說玩的牌九。
聽到牌九,我隻能嗬嗬一笑了。牌九這東西,輸錢贏錢都太快了,比炸金花還要厲害。
我曾經見過一個人一夜輸的賣兒賣女,其實不僅牌九,很多賭法都很傷人。不怕你去玩,就怕你中招。
一看小北這樣就是被人給千了,不過我也不好說破,畢竟他現在已經這幅模樣了,隻能安慰他說重頭再來。
“你現在外債還欠多少?”我問小北。
他抬頭看著我,眼神很迷茫:“還欠十幾萬。”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要不你回去好好和家人說一下,重新再奮鬥幾年,到時候……”
小北打斷了我的話,語氣略顯無奈:“小六啊,你是不知道,我父母現在見到我就跟看見瘟神一樣的。之前我還和我父親吵了一架,當時我一氣之下還說要和他斷絕關係。我現在是過街老鼠,別說親戚了,就連之前玩的好的幾個朋友見到我都是躲,也隻有你肯出來陪我說說話了。”
我笑著說,這有什麼的,大家朋友一場出來聊個天能有什麼。我看小北是徹底悔悟了,我也動了惻隱之心,有些想幫助他。
可如今我身上也隻有幾萬塊錢,所有賺來的積蓄都拿去給袁曉暖他們弄修理廠了。想幫他,也不知道怎麼幫。
“你現在住哪?”我問。
“租房子,在舊貨市場那邊。”
“我現在也沒事,我去你那坐坐吧。”我開口說。
小北點頭。
舊貨市場離市中心還是有些遠了,這邊的房子比較便宜,基本上都是三百左右一個月,一個單間帶廁所。
這邊房子是便宜,隻可惜人太雜,什麼人都有,坐台的,發廊的,酒吧上班的,還有一些大學生。
特別是一到晚上,搶劫、打架屢見不鮮。
這邊的房子都是民房,每棟都有六層左右,每層都有兩到三個房間,小北住的是四樓。
他房間什麼都沒有,就一張床和一些行李,泡麵盒子和啤酒罐在床邊饒了一圈。看樣子小北是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進屋之後,沒地方坐隻能坐在他床上。
“小六,你最近在幹嘛呢?”小北問。
小北和我是玩音樂認識的,所以他並不知道我具體是幹嘛的。
我掏出一支煙丟給他說:“在朋友修理廠幫忙。”
“哦?你還會修車?”小北微笑著有些詫異。
“還行吧,就打打下手,一個月混個溫飽。”
“你們那現在還招人嗎?”小北有些尷尬的問。
我搖了搖頭:“我們那地方小,總的就沒幾個人……怎麼?你現在找不到工作?”
小北點頭:“恩,畢業之後我就開了酒吧,這些年也沒出去上過班。這段時間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會,除了能彈幾下吉他玩玩鼓……說來真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