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牢的基本分為兩種人,第一種就是改過自新了,第二種就是變本加厲的壞。
牢裏的日子,我可以負責的說,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而我還算好,因為一個機會讓我翻身了……
這天是一個下午,大家去放風(也就是出去操場自由活動),一群人蹲在角落的一個地方玩賭石頭,就是用一個鐵做的漱口杯,抓一把小石頭放在地上,然後杯子朝那堆石頭上一蓋,大家就開始下注,猜單雙。
也就是猜奇數和偶數,買定離手之後,打開杯子,然後開始數,兩個兩個的數,數到最後看看還剩幾個,如果剩一個那就是買單的人贏,剩下兩個的那就是買雙的贏。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遊戲,大家賭的也就是煙和火腿腸之類的。在號子裏,家人可以給你寄錢,但是有規定不能超過一定數量,那些錢拿著可以在監獄的小賣部買東西。
那種小店裏賣的都是一些很常見的東西,不過卻貴的離譜,一包五塊的紅河,那裏賣五十,一根雙彙火腿腸,賣二十。
你要是覺得貴,你可以不買,誰都不會勉強你。
袁曉暖給我寄過幾次錢,小北也給我寄過,不過我每次買來的東西都給頭鋪上供了。
隻有這樣我才能不被人欺負,這地方沒道理可講,什麼都是頭鋪說了算。
這天我也閑的無聊,就站在一旁看別人賭石頭,坐莊的是另一個牢房的人,聽說在那個房裏是三鋪。
我本來是不想玩這個東西的,可看見我們頭鋪對這個很感興趣也就湊了過來。一開始我們頭鋪一直贏,後來卻越輸越厲害,最後的時候還欠了別人好幾包煙。
我站在一旁看著隻是笑而不語,我沒想都在這裏還能遇到同行。
他的手法很巧妙,看樣子應該是特意練了很久,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每次他拿杯子的那隻手小拇指裏都夾著一塊小石頭,數的時候,他特意把數出來的石頭移動很長一段距離。這樣大家的視線也都跟著他移動的石頭而轉移,在這個時候他就會把手裏的小石頭輕輕的滑落到那堆石頭裏。
不過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做,他也要看賠率的。
看他這樣一直搞,贏了不少東西,讓我有些羨慕。自從進來之後,我就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整天基本上都是餓著肚子。
就這段時間下來,我就已經麵黃肌瘦了。有時候摸著自己臉上的的骨頭,我都有些心疼自己。
大家玩了好一會,可能都輸的差不多了,也都紛紛離開了。見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我便蹲了下來。
他打量了我一眼:“新來的?”
我點頭,看著他放在地上的那些香煙和火腿腸,有些蠢蠢欲動。
“要玩,明天趕早,我要撤了。”說著他準備收拾東西。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給我一根火腿腸,一根煙。”
他先是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你TM的找事兒,是吧?”
我也不怕他,看著他抿了抿嘴說:“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出千的話,你最好按照我的話做。”
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瞳孔猛然放大,眼睛瞄了瞄四周小聲的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沒想到他承認的這麼快,我還怕他不承認耍賴,沒想到卻直接承認了。
我說,你別管我是怎麼看出來的,你要是不想惹事,你就給我一根火腿腸和一根煙,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他說憑什麼要相信我,深吸了一口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深深的看了我好幾眼,最終遞給了我一支煙和一根火腿腸。
從那天之後,我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得到一根火腿腸和一根煙,不過這些東西我都是拿了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狼吞虎咽的吃完,抽完,從來不給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