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和龍三的事情過去了之後,籠子裏又平靜了下來,我的日子也好過了,就隻是太無聊了一些。
每天的活動範圍就那麼大一點,能做的事情也就那麼多。每天下工之後就隻有在籠子裏和猴子他們聊聊天,東哥已經一個星期沒來找我了。
看來他應該是用千術嚐到了甜頭,我有些擔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收的住手。
這天我還在車間做打火機,一個獄警叫住了我,說東哥要見我。
來到辦公室之後,隻見東哥紅光滿麵的,而且桌上還放著幾盒東西。
看來東哥是贏了不少錢,我一坐下,他煙就給我遞了過來。我點燃抽了一口,問他情況如何。
“沒人發現,我把輸了的錢全贏回來了,這下回去能和老婆有個交代了。”東哥笑嗬嗬的說著,一邊說還一邊感謝我。
走的時候,還把桌上的幾盒餅幹讓我拿到籠子裏去吃。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多月吧,東哥再找我的時候,又變了個人。頭發油油的,看上去好幾天沒睡覺了,眼睛都凹下去了。
我問他怎麼搞成這樣了,他歎了口氣說:“一言難盡啊,前段時間我打麻將不是贏了些錢嗎?我那幾個朋友就非讓我和他們去玩小九,結果兩天我就全輸光了,還欠下了好些錢。”
我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他見我不發表意見,笑著給我遞了支煙:“小六,你有沒有玩小九的訣竅?”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我,我苦笑著:“東哥,你還是收手吧。賭博這東西本來就不好,你又是公務員,別為了點小錢,把自己給搞進去了。”
他似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他臉色有些為難,最終歎了口氣就不說話了。
這次的見麵,我們沒聊多久,最多也就幾分鍾,我就出來了。
日子就這麼過著,一晃就到了夏天。
監獄裏難熬的就是夏天和冬天,冬天冷的要死,夏天熱的要死。這籠子就本身就一年四季就見不到什麼太陽,夏天就是悶熱,一熱人就很煩躁。
這天我躺在床上,老焦找到我又和我念叨起他要出去給他母親上墳的事情了。我沒理他,他就不停的在我耳邊說個沒完沒了,最後我火了,我說你和我說,我有什麼辦法?
老焦被我這麼一吼,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你不是上麵認識人嗎?你幫我說說……”
“要說你自己去說,我可沒那本事。”說完我又翻身就不搭理他了。
焦老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還在我耳邊念叨,說什麼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他母親臨死前沒見到最後一麵。
最後我實在沒轍了,我答應他說行,到時候我去說,成不成我就不管了。就這樣他才放過我,總算是不在我耳邊念了。
坐牢想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判刑的時候就剝奪了人生自由。我嘴巴上是答應老焦了,其實心裏就沒想幫他去說,不可能的事情說了也是白說。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老焦似乎看出些什麼來了,就來問我,我打著哈哈說,已經和東哥說了,隻是想外出根本不可能。
老焦聽了之後很沮喪,我安慰了他幾句,也就沒說什麼。
我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這老頭居然不死心,還異想天開的想著出去。也不知道是誰和他說了,監獄裏沒有南山辦不了的事情。這家夥好了,直接撘上了南山那條線,說是給南山外麵打錢,讓南山弄他出去。
這件事情我是最後才知道的,等我知道的時候老焦已經被騙了,錢沒了,人也沒出去。
他讓他香港的朋友給南山彙了一大筆錢,南山也沒反悔,也說讓老焦出去,就設了個套,說讓老焦去越獄。還好這老頭膽子小沒去,不然的話估計早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