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嫚從容的倒完酒之後，才重新靠在了沙上，看著我，笑道：“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覺得嘴巴裏有些苦澀，幹脆端起杯子來，一飲而盡。
小嫚似乎笑了笑，然後故意歎了口氣：“紅酒可不是這樣喝的……”
我放下手裏的酒杯看著她：“你是這裏的老板？看你年紀輕輕的，有些不像……”
“這和年紀有什麼關係？要做老板非得要年紀夠大嗎？”小嫚回了一句。
我沒有去接她這句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可以抽煙嗎？”
“你請便。”
點燃了一支煙之後，我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看著小嫚如今這樣，我覺得後悔答應騰飛來做這件事。
“要管理這麼大的一個賭場，不容易吧？”我撇撇嘴巴，笑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唐突？請不要介意，我隻是希望能夠和你隨便聊聊天。”
小嫚苦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依然迷人，眼波裏也柔和了幾分：“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聽到她這麼說，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雙眼和她對視。
對視的過程中，她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很強勢的看著我，眼神裏有些讓我陌生的東西……冷漠！
要是以前的小嫚眼神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東西，可如今的她已經變了，變得讓人摸不透，甚至隱約有些讓人畏懼……
避開了她的目光，我大笑了兩聲：“這真是我的榮幸，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和你的關係是？”
我一把抓過桌上的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微甜辛辣的紅酒從我喉嚨之中下滑到我的胃部。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不一樣起來，包廂裏的燈光很亮，我近距離注視著她，
她也注視著我。
小嫚依然是那麼美麗，隻是眼神裏的冷漠很深，盡管她看我的時候，眼神還算柔和，但是她有時候不經意的一瞥……我不知道如何描述那樣的眼神，總之，那不是一個生活很愉快的人的眼神。
這些年很多東西都靠著她撐著，我能感覺到她的不容易，甚至有些不忍。要是當年我沒有那麼做，她現在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
我有些懷念當年那個看上去豪放，卻又純淨的小嫚。那個有些野蠻和霸道，卻不失女性味道的小嫚。隻可惜這再也回不去了，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造成的。
是我害得她變成了這樣，可我卻沒有絲毫檢討，如今又再一次的回來，還想讓當年的事情重演。
劉碩，你還是人嗎？
我在心裏不斷的問自己，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去做。
小嫚靜靜的看我，她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慢慢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在很仔細的打量我，然後她的眉頭輕輕的蹙了起來。
我故作瀟灑的問：“怎麼這麼看我？”
“真的很像，除了外貌，你的言行舉止和聲音都和我認識的那個人很像……”小嫚的眼神有些遊離，好像在回想什麼東西，淡淡的說著。
然後，不等我說話，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我心裏再次一顫抖，不禁咬了咬牙。
“我有些好奇了，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你又是什麼關係？”我深吸了一口煙笑著問。
小嫚苦笑著搖頭，給我加了一些酒：“很奇怪，要是平時我根本不會和陌生人說這麼多話……更不會和陌生男子坐在一起喝酒……”
說著她放下了酒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那個男人曾經是我喜歡的一個人，他是一個懦夫，一個不折不扣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