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晨霧未散,天空還留著半邊白。
卓昊梵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將手上的加急文書處理完,累得筋疲力盡。他揉著眉心,想睡個覺,心裏又放心不下什麼,於是喚來了黑衣男子。
“查得怎麼樣?”他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公子公務繁忙,屬下不敢驚擾,事實上,前天醉金樓發生了一件大事。”卓昊梵睜開雙眼,“前天醉金樓失火,後院房屋全被燒毀。”
“什麼?!”驟然,卓昊梵站了起來,急問,“那九菱怎麼樣?!”
“公子放心,九菱姑娘無恙,隻是——”他遲疑了片刻。
卓昊梵犀利地睨著他,陰森道:“給我說下去。”
黑衣男子一低頭,拱手道:“失火當日,屬下看見九菱姑娘被那位白衣公子點了穴道,帶到後巷,強行擁抱。”
“那個混蛋!”卓昊梵怒得拍案,咬牙切齒地問,“除了抱她,他還有沒有幹別的事?”
“沒有。”
卓昊梵稍微平複了一些,問:“後來呢?”
“那位公子走了,九菱姑娘回到醉金樓。現在,醉金樓的人全部寄居在來福樓,九菱姑娘和醉金、阿狸姑娘一起住在天字二號房。”
又是阿狸姑娘!
怎麼這丫頭就愛跟這些來曆不明的人混在一塊兒!
卓昊梵顧不上一夜無眠的疲累,披起外套就出了大門。
來福樓,天字二號房內。
醉金和九菱因為深夜的事還在睡覺。
阿狸百無聊賴,拿出紙筆,畫起她們的睡顏來。
醉金嘛,早二十年也算是個絕色美女。
九菱嘛,長相一般,身材倒是不賴——哎,在想什麼呢?
阿狸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正畫到一半,突然有人來敲門。
阿狸打開房門,見是一副棺材臉的卓昊梵,什麼興致都沒了。
卓昊梵盯著眼前這位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姑娘,冷冷地打了個招呼:“你就是阿狸姑娘吧?我找九菱。”
阿狸敞開門來,好讓他看到九菱還在睡,然後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別吵醒她。
卓昊梵越看阿狸越覺得可疑,大凡在屋內還戴著帽子的人,一般不是容貌“驚人”,就是逃犯。他故意問阿狸:“阿狸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阿狸當然是拚命搖頭了。
卓昊梵雙眼一眯,試探著伸出手,阿狸反射性地側了身子。
會武功?!
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同一時間,阿狸也看出了他試探的心思!
卓昊梵一掌過去,阿狸機靈一閃,然後誇張地倒在了椅子邊上,椅子“啪”地一聲撞到了案台,案台上的毛筆“劈裏啪啦”地掉落下來。
這陣巨響驚醒了睡夢中的醉金和九菱,她們一睜開眼就看見卓昊梵“追著”阿狸來打,醉金急忙喊道:“住手!”
“阿狸姑娘!”九菱衝過去護住阿狸,阿狸委屈地抽泣著,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掉,看得九菱既心酸又心疼。“沒事的,他不會打你了,別哭喔。”九菱疼惜地抱著阿狸,一直低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