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深了(林逸軒番外)(1 / 2)

我出生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北方小鎮,家境富裕。爸爸媽媽都是搞科研的總是以一副很讓人尊敬的樣子出現。理所應當的,他們常年生活在首都。小時候不懂隻道是首都太高端而自家條件有限沒辦法接自己和弟弟一起生活,後來才知道爸媽的富裕即使在首都也能很好的養活他們。不帶他們走不過是因為少了麻煩而已。即使是現在的我也不得不承認從科研角度來說他們是偉大的,可對於我和弟弟來說不如沒有。假如從來就不存在這樣兩個人我也就不用守著心裏的難過假裝自己也不曾理會過他們了。

沒人理會的童年了無生趣,直到十三歲那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語文課上。一個溫潤的中年男人雙手輕推著兩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校長的陪同下站在班級門口,真慈愛啊!雖然看起來同齡但那女孩明顯要高一點,始終微笑著回應一看就是沒話找話的校長。而那男孩子隻是冷冷地站在一邊,校長也沒有管他。這種情況看起來有點怪,但從小就聰明的我很快猜到那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電視台報道過的“以德報怨的愛心大使”,秦浩天。

每個男孩小時候都有一個父親夢,他高大優秀穩重機智能夠幫自己解決成長中一切的煩惱;他力量驚人至少可以舉起自己然後笑著掄上幾圈;他最好還識文斷字溫文爾雅在家裏可以叫我做作業去學校會惹得小夥伴們圍觀甚至那老師們都看著他紅了臉;他......還會像現在這樣隻一出現就讓校長卑躬哈腰隨便自己在學校裏猖狂地英雄著。我不否認在那個瞬間和那個瞬間之後的永遠裏,他都是我心裏最合格的父親,雖然他是別人的父親。我亦不會否認當時的我看他看的出了神丟掉了所有偽裝,用最純真最孩童最傻氣的目光盯著一個第一次見的人。那目光一定很熱切,不僅燙紅了我的眼眶了也引得他看了過來。即使這樣,在他的注視下我依然沒有收回目光,相比於我的禮貌優秀我更想短暫的自以為是的占有“父親”。隨便他怎麼想吧,神經病也好,反正不會再見麵了。隨便什麼校長什麼同學的怎麼想,反正這些人跟我又沒有關係,就這樣在我的潛意識裏我放任自己霸占了別人的父親。我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笑可以這麼溫柔,溫柔到一個深至眼底的笑容就溺死了我還不夠成熟的靈魂。我跟沒想到會有人在我這麼一個神經病的注視下還朝我招手,溫和的臉上不見一絲厭煩地等待著。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向他的,當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我的世界瞬間破曉。

他說“你是小逸吧?”那是自己的名字嗎?我曾經想破了頭都沒能給自己取出來的小昵稱在那個男人的嘴裏輕鬆吐出。對,我是小逸,從此開始。他說“早就想見見你了,我和你爸爸是好友哦!”不管是真是假我信了,我相信陌生的他想見我很久了並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著。我對自己很自信至少比他身旁土氣的男孩要強的太多。我悄悄藏起厭惡學著那人動了動冰冷的嘴角露出我人生裏第一個溫柔的笑。那人笑得更是燦爛了起來,眼睛裏像是碎了滿空的星星。他說“小鵬剛來家裏情緒波動很大,淑兒又是女孩子不懂納悶小夥子的心理要不小逸和弟弟也搬來一起住吧!反正你爸爸天高皇帝遠地管不著咱爺幾個!”說著還俏皮地跟我擠了擠眼睛。假如我現在選擇拒絕的話,就太對不起前麵費那麼多筆墨了吧!我微笑在心裏狂喊爸爸在嘴上確實一聲恭恭敬敬的“秦先生”。也許人生還是不錯的吧。

後來的事情就是我和弟弟到了一個溫暖的不像話的家裏。當然,我還是象征性的給爸媽打了個電話,他們當然不會反對。我一麵嘲笑著弟弟和我一樣的反應,一麵醉倒在暖洋洋的空氣裏。當然,我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於是在使命與內心的拉鋸戰中,我一麵溫和地開導張鵬一麵醉心於心理學書籍細心地一點點扭曲著他還不成熟的心理。對了,在學習的過程中我不知證明了我的優異還弄懂了我這樣的感覺叫做“戀父情結”很明顯我依賴的並不是我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