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山頂,那個土包,那塊木牌前。
蘇三緩緩的睜開雙眼,右手之中還是那個酒葫蘆。
冷冷的望著前方,就這樣久久未語。
一陣微風吹過,幾縷發絲飄動。遠處一行飛鳥嘰喳飛過。
天地還是那個天地,眼前的一切依舊如初。
剛剛那似經曆了幾個世紀的異變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切都那麼的平常。
深深的吸了口氣,原來這天地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難以接受這一切的蘇三,讓自己盡量的保持鎮靜。
換做是誰經曆了這樣一場變故都會蒙圈,這完全與他之前的生活,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悖逆的。
這樣突然間要讓他去接受這一切,似乎需要一個強大的心理。
完全沒有想過,就連做夢可能都沒有出現過的畫麵,今天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蘇三自小就是一個可憐人,沒有見過什麼世麵,更沒有對除了這山中花鳥,水中魚兒之外的世界有所接觸。身邊也就木叔一個人而已。
在他的思維中天地就是一切,天地之下他渺小如螻蟻,任宰任割,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的他,根本不會去想著世界的浩瀚,這天地間的美好,更不用說這超越普通人的這種讓他無法用思想去理解,用行為去表現的事情。
不過,經曆了二十年的苦痛折磨,二十年的心誌淬煉,他的內心比一般人要強大許多,承受能力也要強上許多,磨難其實就是對人心誌最好的磨礪。
肉體之中,心靈深處二十年來沒有間斷過的磨礪,這是一種無形中波瀾壯闊的對抗。
是一個脆弱生命像天地意誌的博弈,是心誌與精神層次對生存的追溯。
即便是如此,在遇到這樣超出認知範圍的太多太多太多的事情出現,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讓人難以去接受。這需要一些消化的時間。
但是在此時蘇三的內心,驚訝不可思議之心猶在,但是比這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之感更多一點的竟然是一種莫名的興奮與內心的雀躍。
這不是真的吧,這是真的嗎?這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就這樣改變了?
太不可思議了,這有點爽啊。前一刻我心灰意冷死意已決,下一刻我重獲新生,還.還.還...這應該怎麼去說才好呢,反正不普通了。
熱血沸騰,精神洋溢出一股炙熱的情緒波動。
漸漸的驚訝不可置信之心散盡,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快慰。
下意識的閉上了右眼,隻睜開那讓他感到激動的左眼。
用這眼所看到的天地竟然是另一個世界,那遊離在天地間的無形氣息叫源氣吧。
要是讓那些現世的強者聽到蘇三竟然在毫無修位的情況下,單單憑借肉眼就感覺到流轉在天地間的源氣,一定能嚇個半死。這恰恰也說明了這神秘之眼的特別。
今天的這番經曆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這簡直讓人感覺是在做夢。不對做夢都夢不出來,睡著了都能樂醒的大好事大好事啊。嘿嘿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抬起手觸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嗎。
輕輕的移動著手指,這臉,這頭,這肩膀,這胸膛,這這這...越抹越難以置信。
這還是我那不堪一擊,風過都能吹倒的身體嗎?
這身體摸上去簡直結實的可以堪比石頭。這副身板才應該叫做身體嗎。
這種身體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享受,我有種感覺,我這身體有著用不完使不盡的力量。
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狠狠地向著這天空一指。
老天,你不待見我,可你看到了嘛,我蘇三又回來了,
我蘇三帶著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完美身軀又站立在你這天地之間。
你現在能奈我何,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
突然天空色變,哢嚓一道足有胳膊粗的閃電迎頭而落,砰的一聲劈在了蘇三的頭上。
嫋嫋青煙升騰,一股頭發燒焦了的味道,一張漆黑的麵孔,一頭打了卷冒著煙的頭發。
我就不信邪了我就。蘇三還是那手指向天的姿勢,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嘴裏還冒著煙氣。看上去十分的可笑。
我蘇三不在是那個任你宰割的羔羊,我將用這大機緣去告訴你,終有一天我要將你踩在我蘇三的腳下。
是似已經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他帶來的衝擊,激動地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撣了撣身上的煙氣,擦了擦臉上的黑灰,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麵對著那冰冷的墓穴。
木叔你看到了嗎,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但是就算是夢我也願意永遠不要醒過來。
木叔現在的蘇三不在是那個要你去嗬護與照顧的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