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昕無言以對。這樣的家庭暴力,不造成慘劇才怪呢。而且,從她的角度來說,那男人遲早會打死自己的妻子,有這樣的下場真的也是報應了。
“通過試煉的年輕獸人,就可以來神殿參加雌雄大會。在雌雄大會上,他們可以展示自己的獵物、自己的戰鬥能力、自己的廚藝或者其他技巧。得到雌性的青睞之後,雙方就可以結成伴侶。”若恩簡單地結束了這一部分的介紹。
齊昕在“雌雄大會”這個詞旁邊注明:集體相親大會。說起來,這樣的事情在她的故鄉也聽說過。各種類型的相親大會通常總是很火爆,這裏也應該挺熱鬧的吧。不過,她還是對另一件事情更好奇:“獸人的動物形態都有什麼?”
“是啊!如果是蟲子、老鼠、毒蛇、野狼什麼的……感覺都有點可怕……”亞絲米心有餘悸地附和,拍了拍胸口。
五個姑娘目不轉睛地盯著若恩,無比期待他給出的答案。
“什麼動物形態都有,隻要是你能想象到的。”若恩回答得很輕鬆,表情也很平靜,答案卻讓大家非常不平靜。
齊昕眨了眨眼睛,炭筆在獸皮上無意識地戳了起來。
亞絲米臉都嚇白了,鬆加也很驚訝。羅西納相對比較鎮定,蘇爾仍然是低著頭,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
“但是,在結成伴侶之前,你們會看到他們的獸形。如果覺得實在無法接受的話,也完全可以再尋找其他獸人。”若恩說著,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有些獸人的獸形大家很難接受。不過,品性、能力,比獸形更重要。”
聽了他的話,齊昕雖然覺得有道理,但並不能完全認同。這不是什麼外貌協會就能解釋的事情。無論在哪個世界,如果對方的形象跌破了自己的審美極限,甚至達到了讓自己覺得恐懼的程度,那無論如何都很難克服這樣的恐懼去看到對方其他的閃光點。選擇配偶是很慎重的事情,尤其對於身在這個陌生獸人世界的女性來說,當然要選擇一個合乎心意的配偶才能安心地在這裏生活下去。
雖然她不怎麼怕老鼠、毒蛇、蟲子什麼的,但肯定也有接受度相當低的女性,這完全是正常的。不過,說起來,這些種族的獸人要找妻子恐怕也相當難吧……不,她想得太多了,這種事情也是自然規律,沒有辦法。他們也可以表現得比其他獸人更出色、更好,讓自己的優點遮蓋住缺點,說不定也會有很勇敢的女性跟著他們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想從神殿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和獸人結婚了。”鬆加從他的話裏挑出了重點,做出了總結,眉頭微微皺起來,“那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獸人怎麼辦?”
“一次又一次雌雄大會,總能找到合適的伴侶。”若恩說,“神殿的單身雌性一般不會超過兩百人,每次參加雌雄大會的獸人至少有五六百個,多的時候甚至有上千個。你們可以很從容地慢慢挑選。”
這樣懸殊的性別比例,真的太不平衡了。齊昕在心裏吐槽。怪不得說單身女性很危險,這麼多單身漢虎視眈眈的,能不危險嗎?萬一被他們搶回去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唉,這個世界真的好危險……媽媽,我好想回家……
“神殿隻負責自己區域內的獸人?也就是說,我們隻能嫁給風雨城區域裏的獸人?”鬆加繼續追問。
“第一次婚姻確實是這樣。但如果你遇上了更合適的伴侶,可以提出和他一起離開。”若恩好像是頭一次遇到提這種問題的女性,反應遲了一些,才有些猶豫地繼續說,“如果你的理由合情合理,部落的祭司會支持你。當然,也需要你的前任伴侶答應才行。”
“不答應的話,那就私奔?”亞絲米補充了一句。
“……”鬆加和若恩一起望向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齊昕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這孩子也太直接了!這種事情誰都知道,但當場說出來,還是挺讓人尷尬的。她一邊笑,一邊觀察鬆加。根據她對這位朋友的了解,她肯定是非去夏之城不可了。如果第一次選擇的伴侶不支持她,她也會想盡辦法去的。她很欣賞她這種直接粗暴的風格和付諸行動的執著。可是,這樣的未來也許會充滿了意想不到的危險吧。而且,她們三個人,也確實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了……
“今天就暫時到這裏吧。”若恩很及時地宣布下課,苦笑著看了鬆加一眼。
鬆加好像並不覺得自己提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題,收拾收拾獸皮教科書,就像往常一樣,拉著亞絲米和齊昕,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