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窯廠裏麵的黑勞工(1 / 2)

到了淮南車站之後,智軒是想著趁亂坐車逃走的,可是一到車站卻發現他們的同夥又多了三個,幾乎是被他們強行押送到一輛麵包車的,居然沒有車牌號,上了車智軒就被蒙住了眼睛,嘴裏塞滿了一團棉絮,似乎還帶著惡臭味。智軒心道,這會子是完蛋了,怕是要橫死他鄉了。可是轉念一想不,不,一定要絕處逢生,否則家裏怎麼辦?媽媽怎麼辦?小雨怎麼辦?他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人,總會有機會脫險的。智軒眼睛看不見,隻能在心裏努力的計算著,車走了多久大概是水泥土還是黃泥土,路上到底有多少行人。半夜的時候,智軒終於被帶到了一個地方,眼睛蒙住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乍一睜開眼睛居然被刺得流出了眼淚。他用衣袖子擦了下眼睛,立馬開始打探起周圍的環境:這裏就隻有一個高高的矮矮的小窗戶,一間十平米的屋子,麵對麵擺了兩排大通鋪上下兩層,上麵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八個人了。智軒還在看,就已經被四個人拉住強行搜了身,把口袋裏麵所有的錢都給搜去了,那些人很麻木的看著,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智軒心想:還好還好,趁著上廁所的當口把銀行卡塞在襪子裏麵了,錢被搜去就算了,一定要好好的逃出去。晚上也沒有給智軒飯吃,智軒待他們走了之後,自己看看下麵已經睡了十個人,就悄悄的爬到了上麵。可憐智軒從小在家裏就是一個人睡習慣了,現在卻要在跟著這麼多人在一起,一屋子都是臭味,他幾乎要吐了出來 。

永存和艾清常常感慨,智軒和小雨真是生反了,智軒自來就喜歡整潔幹淨,總是把自己的房間整理得井井有條,地上一塵不染;而小雨卻要是要邋遢得多,被子是從來不疊的,地更是從來不掃,智軒有時候看不過去會說小雨幾句,她就嘟著嘴仰起頭不屑的說:“疊它幹嘛,反正晚上還是要睡的!”“掃它幹嘛,反正地上還是要踩的!”智軒哭笑不得回道:“楊小雨,那你要洗碗幹嘛啊,反正晚上還是要吃飯的啊?”小雨強詞奪理的道:“是可以的啊,可是媽媽非要洗!你讓媽媽不要洗碗好了。”這樣子的智軒居然要讓他在這裏過夜,哎!

智軒很快就調整了心態,趕緊跟這裏的老人,搞好關係熟悉起這裏的情況,然後再伺機逃走。今天那個沒有牌照的麵包車,跑到這裏似乎走了四個小時左右,路上是有摩托車,自行車經過的聲音,但是到後來漸漸的到後來一點人車上都沒有聽見了,對了有流水聲。那麼從這裏跑出去不遠,應該就能見到人家,書上說過迷路了順著河水走也能逃生的,想到這裏智軒似乎心安了一點,就推了推旁邊的人問道:“大哥,我們這是什麼工廠啊?”“什麼工廠啊?這是窯廠!快點睡吧,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幹活了。”說完那人就轉身沉沉睡去,智軒去哪裏能睡的著呢?這時候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智軒更加睡不著了。怎麼能出去呢?一定要出去,否則媽媽會擔心死的。

早上五點就有打手進來砸門:“都睡死了啊,快點起床!”所有的人都開始穿衣服起床,智軒卻還沒有合眼。不過既然打定了逃跑的主義,他就開始格外的順從,他立馬爬起來跟著那些人就往窯廠跑。這裏的活是智軒從來沒有見過的,隻幹了一個小時他就覺得渾身酸疼,手上都起了兩個水泡,但是他也不出聲不講話,看見有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小夥子,挑著一擔煤渣歪歪斜斜,智軒就走過去幫他搭了把手,那人感激的說:“謝謝!”智軒眼睛一亮,這是安逸口音啊!立馬也用安逸話回道:“不客氣。”這時候他也聽出來智軒的口音,對著智軒看了看,打手看到智軒跟安逸小夥子對話,過來不由分說就給了智軒一腳:“老實點幹好自己的活,你看你才幹了多少?”智軒疼得眼淚直滾,僵直了脖子那打手看智軒不服的模樣,待要上前再揍,安逸小夥子上前就說:“胡哥你消消氣,他哪兒敢不服呢?馬上就回去幹活呢。”智軒立馬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工地上麵一般多是20左右的 還有大概隻十三四歲的少年,稍有不是非打即罵。中午吃飯的時候,隻有米飯唯一的菜就是辣椒。智軒吃了第一口,辣的眼淚直流,南方人向來以甜食為主,智軒小時候吃飯都要用白糖拌的,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吃這麼辣的菜,但是不吃就能吃白米飯。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搶了兩碗三碗米飯已經沒有了。幹了一上午活,智軒眼睛緊閉,咬了一口辣椒吃了下去。晚上再吃飯的時候,他也能就著辣椒吃了兩碗米飯,這種苦力活實在是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