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家人開始準備去度假的一應用品,智軒去公司安排事務。小雨猶自感傷不表,她陷在那種牛角尖裏麵怎麼都出不來。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是楊伶俐惡狠狠的揮手扇耳光的情景,不斷回想著那句:“他還沒有離婚,你就跟他上床?!嫁不出去啊?就在昨天晚上又搞到一起了!”還有就是蘇杭唯唯諾諾的樣子,小雨越想越是睡不著:蘇杭怎地如此懦弱呢?接著又否定了他這個不是懦弱他還是在權衡,看看到底怎麼選擇才能保證他的利益最大化。小雨忽然想到四月份跟蘇杭複合的那天晚上,他送自己到樓道口說的那句話:“我一直都是比較軟弱的。”小雨揶揄的看著蘇杭:“得了吧?別侮辱軟弱,軟弱的本質是害怕失去!你的想法是付出最少的得到最大的,最好是什麼都不用付出。蘇主任,其實你也算蠻專一的,你看看你這輩子就是跟姓楊的耗上了!這是新時代擋了你的路啊,否則妻妾同堂多好啊”越想越煩躁,小雨就撥通了蘇杭的電話,越說越憂傷,因為解決不了現在的局麵。
次日楊家從白雲機場起飛經過三個小時到了舟山機場,然後打車去了朱家尖碼頭又坐了快艇去了普陀山碼頭。在個季節已經不是燒香的旺季寺廟裏麵做法事的很少,楊家人就住到了法雨寺。這天晚上,智軒和蕭珊,陽陽要出去吃海鮮,小雨懶懶的不想動,就和艾清一起在寺院吃的齋飯。晚飯後小雨就在寺院裏四下觀看,這個法雨寺創建於明萬曆八年,建築布局依山取勢,分群遞升,從天王殿、玉佛殿、九龍觀音殿、禦碑殿、大雄寶殿,直到方丈殿,殿殿升高,顯得宏大高遠,氣象超凡。遠處的千步金沙空曠舒坦,海浪聲不絕於耳,小雨夜晚如此寂靜,四下無人就坐在一顆鬆柏樹下從包裏拿出陶塤,兀自吹了起來。塤聲悲涼淒楚,遠處有個大和尚被這個聲音所吸引,遠遠走了過來,卻看到一個姑娘在大樹下的圓台上,沉寂的吹著一件古怪的樂器。一曲終了小雨猶自坐在原地出神了很久,後來循著檀香進了廟宇,這個忽然覺得楊伶俐猙獰的麵容很遠,耳光很遠,辱罵很遠,蘇杭也很遠,那慈眉善目的觀音一直含笑在看著,似乎撫慰著她有些滄桑的靈魂,小雨就這麼久久的看著觀音,看著看著眼淚長流撲通一下就拜倒下去,兩手合一,眼淚一顆顆滴落在蒲團上。很久很久,耳畔突然有個慈祥的聲音在說:“姑娘起來吧,你已經拜了很久了!”小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循著聲音望去,卻是一個身穿袈裟的中年和尚站立一旁正看著自己,習慣性的淡然一笑,掛在臉頰的兩行淚水經微笑一抖跌落下來,落在連衣裙上。那中年和尚見此向前走了幾步,說道:“姑娘,沒有過不起的砍,即便你遇到了為難的事情也定能過去,先起來再說。"
小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看著和尚沒有出聲。那和尚自己說道:“貧僧是從18歲那年遇見了一個女人然後一往情深的陷入進去,到24歲那年無果而終,而後看破紅塵墮入空門。”
小雨聽了之後探究的看著和尚,許久問了許久:“請問大師如何稱呼?”
“法號慧淨。”
“不瞞慧淨大師,我也是陷入一個漩渦之中難以自拔,與情有關。”小雨說完幽幽的看著遠方,眼神似乎空無一物。
“我已經從姑娘的樂器中聽出來了,姑娘吹的可是楚歌?”慧淨師傅雙合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