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說!”父子天性,這幾話說到馬士英心窩裏去了,但盡管如此,馬士英還是把三角眼一瞪,臉往下一沉,馬鑾不敢言語了,“去把阮侍郎和趙提督給我請來。”
馬鑾答應一聲,躬身退出去了。
接到皇上的聖旨不敢耽擱,鄭鴻逵把鎮江的軍務交給副總兵,然後帶著一哨親衛騎兵風塵仆仆地進了京城,將近二百裏的路程,跑了大半天,到了京師天已經黑了。
想著明天再見聖駕,可沒想到皇上旨意下到了驛館,半個時辰後要在西台單獨召對,鄭鴻逵預感到有什麼大事,不然的話他剛剛到任皇上不可能就召他回京,而且連夜召見。
在驛館鄭鴻逵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穿戴整齊他三品武官的官服,僅帶了兩名親隨,飛身了烏龍駒離開了驛站像箭打的一樣就進了皇城。
太監通稟之後,讓鄭鴻逵進見。接著朱由崧就聽到外麵騰騰騰像砸地的聲響,人影一閃,從外麵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人,來到朱由鬆近前跪伏在地,“臣鄭鴻逵見駕。”
朱由崧看到鄭鴻逵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此人正在壯年,生得相貌不俗,一張上寬下窄的瓜子臉,兩道烏黑的抹子眉,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透著堅毅和正氣,直鼻闊口,留著黑胡須,肩寬背厚,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員驍勇之將。
“愛卿平身。”朱由崧語氣平緩,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等鄭鴻逵站起來後,又道,“朕讓你負責鎮江的防務,不知道卿有何感想?”
朱由崧其實這是沒話找話,因為他對這個鄭鴻逵一點也不了解,盡管有這副軀體的記憶和後世的見識,初次見麵也隻能是一個概念,要想了解一個人,麵對麵的交談是一個不錯的方式。
鄭鴻逵沒明白朱由崧的意思,皇上怎麼像拉家長一樣,哦這是想看看我抗清的決心吧,於是趕緊回答:“回陛下,臣食君祿,就應該報君恩,請陛下放心,有臣在就在鎮江在!”
鄭鴻逵的話擲地有聲,朱由崧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難得愛卿忠心一片,如果我朝文武均像愛卿一樣忠勇可嘉,我大明何以到南宋為繼的地步啊。朕始終以為,我大明的問題在內而不在外,因此朕改變注意了,想把卿留在身邊,卿可願意?”
朱由崧話不多,但機警的鄭鴻逵已經聽出來了,現在大明隻有半壁江山,大順軍和韃子隨時都可以打過來,但皇上卻說大明的問題在內在不在外,這說明皇上要整頓朝綱了,這朝綱也的確該整,讓自己在京聽差,如此厚愛哪能不識抬舉呢?
想到這裏鄭鴻逵趕緊跪下了,“承蒙陛下厚愛,臣唯有肝腦塗地,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好,錦衣衛現在有個缺,將軍先委曲一下任錦衣衛都指揮同知,賜飛魚服和繡春刀!”
從鎮江總兵到錦衣衛的二把手,從官職上說不升反降了一級,但這是京官,而且錦衣衛是皇上的侍衛親軍,能成為錦衣衛的一員本身就是一個極大榮寵,更何況是地位僅次於錦衣衛都指揮使的都指揮同知?曾給崇禎做過錦衣衛錦都揮使都的他當然知道這是皇上對他多大信任,因此鄭鴻逵受寵若驚,重重地磕頭謝恩,“臣領旨,謝主隆恩……”